雨停了,地上的水一直在流,不过,乌云散了,天晴了,无论地上多少水在流,这总是个好兆头。
车夫去整理马车,柳婵和长修也走出了破庙的大门,准备离开了。
一空则在破庙里走来走去,脸上诸多失落之色。
“一空这小子这次是真被打击了,长修大师你不如去瞧瞧,他是不是失心疯了。”柳婵微微摇头,一空这个样子,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
长修看了一眼一空,面上没什么表情,“他是真的上心了,也好也不好,随他自己吧。”
“就怕到时候他会失望。”柳婵摇摇头,若是失望,兴许会被打击的失落很久。
“未必。”长修却不这么认为,承受的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才能练就金刚不坏的心。
柳婵撇了撇嘴,随后看向一空,“少侠,咱们该启程了。赶紧进城,我要吃饭去,饿死了。”
“柳三少,你说今晚那个姐姐还会不会来啊?”走过来,一空几分失落,他不想走。
“连着两日下雨,她连着两日出现,所以可以肯定她只会在下雨的时候出现。你抬头看看天,今天晴天是不会下雨的,所以今晚你待在这儿也见不着她。”柳婵抬手指了指天空,湛蓝如洗,不会下雨了。
仰头看向天空,一空的眼睛闪了闪,脸上的失落更明显了。
“走吧。”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柳婵举步离开。
一步三回头,一空不住的环顾那破庙,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那破烂空旷的模样。
坐上马车,车夫驾着车快速离开了破庙,山路泥泞,不过现在任何道路都阻挡不了离开的心。不止人要饿死了,马儿也要饿死了。
出了山,马车上了官道,这回走的更顺畅了,车轮飞驰,直奔帝都。
帝都历史悠久,这座城屹立在那里,以山峦为背景,巍峨沉肃。
柳婵将小胡子粘上,又重新梳理了一下长发,她一副fēng_liú大少的模样。只不过,长得太过白净,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一空依旧很落寞,坐在那儿,拿着哨棒,他一声不吭。
时近晌午,马车终于抵达了帝都。城门恢弘,守门的官兵也很多,出入城门,任何人都得接受检查。
这马车亦然,马车里的人也走下车,官兵要检查他们,还要检查马车里面。
柳婵双手负后,一举一动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人,对于官兵的检查她不甚在意。
离开帝都的时候,可没人检查她的马车。所以,说来说去,官兵的检查只是针对平民百姓,对于有身份的人,他们可不敢有半点儿放肆。
“柳三少,长修师兄,你们快来看。”正在等待检查,一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循声看过去,这一空不知何时跑到了城门边,那墙上粘了各种通缉令或是官府告示什么的,整整一大片。
一空踮着脚,盯着其中一张,眼睛都要出来了。
两人走过去,看向一空死死盯着那一张,也不禁皱眉,这是一张寻人的告示,有帝都天顺府的大印,证明这个案子天顺府已经受理了。
而寻人的告示必有画像以及说明,这告示上的画像有些眼熟,若是一时分辨不出,那么直接看那说明就知道了,这个人叫季晓月。
季晓月的告示,发告示的时间是半年之前,那就说明季晓月已经死了起码半年了。
“她失踪了,她爹根本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根本不知道她死了。现在她的魂也被困在山里,有家回不了。”一空看着柳婵和长修,并非他多管闲事,可是季晓月真的太可怜了。
对视一眼,柳婵和长修都没说什么,那边排队等到了检查,他们也转身离开了。
一空欲言又止,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告示,他们不管,他管!
或许是因为队伍里有和尚,所以检查也很快,通过了之后,终于进了帝都。
柳婵将雇佣车马的后一部分钱交给了车夫,车夫也牵着车马离开了。各城各地的车马行基本都有合作,马儿这一路吃了不少苦,所以当下第一件事就是要安顿好马儿。
“柳三少,十方街在哪儿啊?”人来人往,这帝都十分恢弘,连地上的砖都格外不同。对于一空来说,这里太陌生了,转个身都会迷路。
看了他一眼,柳婵无声的哼了哼,“不好意思,我对这儿也不太熟。”十方街?鬼知道在哪儿。
看向她,一空噘了噘嘴,柳婵不帮他,那他就只能求助于路人了。
“行了,别噘嘴了。饿的前胸贴后背,先去吃饭吧。”不管别人,柳婵是饿的不行了。
“好吧。”一空也有点饿,点点头,眼下只能先这样了。
帝都这个地儿柳婵不熟,但是和另外两个人相比,她的确算是半个通了。
在前带路,她还算高挑,又粘了一撇小胡子,除却有些像小白脸儿之外,一时还真看不出她是个女人。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的有马车经过,但凡有马车过来,路上的人都退避开来。在帝都这种地方,像这种马车里非富即贵,不是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长修大师,这帝都人多,各种身份的人都有。那些跟踪你的人还在么?你若是不想让他们跟着很容易,去皇宫附近转悠转悠就能甩了他们。”柳婵小声,给长修出主意。
“不是跟着我的。”长修开口,这句话总算是说出来了。那日在破庙其实他就应该说,只不过看柳婵那样子,他就一个字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