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日清晨,日军展开攻击,他们的攻击简直是套路化了,火炮、飞机、坦克轮番上阵,把华军阵地炸了个底儿朝天,坦克部队逐渐逼迫了上来。
和在南扶赵时不同的是,39联队的动作非常谨慎小心,杜小瓶一望便知,对方是吸取了上一次惨烈的教训了,“弟兄们,都给我稳住了!把鬼子放近一点再开枪,张远钦,带领机枪连补充上去!”
“是。”张远钦提起轻机枪,第一个进入阵地,指挥战士在两翼突出部准备好机枪阵地,才开了没有三枪,就被日军发现了,一声呼哨,压制火力瞬间君临到了华军头顶,“轰轰、轰轰轰!”
日军在这一次只庄子的战斗中投下了大本钱,沼田有意湔雪前耻,在他的命令下,日军联队所属的迫击炮大队刻意前提,一等来自战场长官的命令下达,就毫不犹豫的投以重装火力,特别是华军的隐蔽火力点,更是重点打击的目标。
三个迫击炮中队配备合计12门94、96式轻、中迫击炮轮番开火,张远钦带领的一个连的战士,其中有6、7成连鬼子长什么模样都没看见,就被日军精准的炮火干净利落的消灭在阵地后。
张远钦腿脚飞快,眼见形势不妙,第一个逃了回去,总算捡了一条小命,杜小瓶气得差一点枪毙了他,幸好有战友求情,加以形势危殆,才得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华军纠缠片刻,日军的坦克隆隆作响,逐渐接近华军的第一道阵线。
132师修建的只是普通阵地,根本起不到拦阻坦克的作用,用89乙式高高的昂起,再重重的落下,宽厚的履带一路碾压,硬是踩着华军的头顶越了过去。华军徒劳的用步枪射击,却根本没有效果,即便有几个头脑灵活的,想以手榴弹轰炸,却还不等行动,就给随后开过来的车载轻机枪射杀在当场。
6辆坦克越过华军阵线,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也似,一溜烟的冲向后方,行进了百十米之后,为首的一辆坦克灵活的转身,带领其余战车反向包围了过来。
杜小瓶心知不好,鬼子的步兵已经到了眼前,后面还有鬼子的坦克包抄,这场仗还怎么打?“二营长,带领你的人到后面去,想办法把鬼子的坦克给我打掉!另外,通知刘团长,让他的人向我这边靠拢。”
二营长姓刘,虽然知道这是个很难为人的命令,也万万不敢抗拒,摆手示意,带领所部战士向后飞奔了下去。一边跑一边指挥战斗:“等一会儿抗拒坦克过来,尽可能隐蔽,用手榴弹招呼——咱们的步枪根本不管用——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连点头的精力都欠奉,神色紧张的看着向他们快速驶来的坦克,“卧倒!”刘营长一声爆喝,率先扑倒在地,坦克车载的7.6毫米轻机枪一阵猛烈的扫射,几个反应慢的华军连呼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准备手榴弹。”刘营长第一个掏出手榴弹砸了过去,他的准头实在糟糕,手榴弹远远的落在坦克前,轰的一声炸开,不要说毁伤敌人了,简直连人家的速度都没有拖慢半点,相反,鬼子看到了这支意在不善的敌军部队,速度反而更快了。
“一连长,上!”
“是。”接到这样的死亡命令,一连长却没有丝毫犹豫,把三枚手榴弹夹在腋下,一个鱼跃,从战壕中窜出来,紧接着原地打了个滚儿,这个动作非常及时,几乎是在他动作的瞬间,子弹就落在他刚才置身的土地上,带着尖锐的呼啸,溅起点点泥尘。
一连长动作不停,眼睛盯住了一辆坦克,脚下一错,飞快接近彼此的距离,看看对方已经不远,手指套进手榴弹的拉环,只要一扬手臂,就可以把手榴弹抛出去,就在此时,一溜子弹凌空射来,从他的胸膛、小腹钻了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带起他重伤的身体,摔了个仰面朝天!
一连长还没有就死,他只觉得身体一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shī_jìn了,低头看看,半截身体落在两三米外,竟是给子弹从小腹切成了两断!一连长惨笑几声,耳边仿佛传来战友的呼唤,同时,一团黑影徐徐袭来,是日军的坦克正越过头顶。一连长一把扯开手榴弹的引信,将嗤嗤冒烟的手榴弹置于自己胸前,嘴里讷讷的骂了一声:“王八……蛋!”
“轰轰轰!”一连串闷雷也似的巨响从坦克底部传来,89乙式坦克原地一跳,滚滚浓烟夹杂着日语的惨叫声从车体内部传出,呛鼻的气息闻之欲呕!
刘营长顾不得为战友伤痛,随手在一个战士肩头一推:“看见了吗?就照这个办法来,把鬼子的坦克给我炸掉!”
战士们眼见连长牺牲,一时间也忘却了生死,提着手榴弹,没头苍蝇般的硬往上冲,恨不得把鬼子的坦克炸个稀巴烂,给长官报仇;但这种慌乱的战术面对坦克却没有半点成效,反而成了坦克的活靶子,十几秒钟的时间,一个连的战士解决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刘营长自知做了一个糟糕的决定,眼看着兄弟们前赴后继的被坦克击杀,刘营长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撤退、撤退!”
“营长,不行啊,这会儿撤下去,团长……”
“团长哪里有我负责!就是杀了我的头,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送死!撤退、撤退!”
2营的战士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不过畏惧军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