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卫小歌深深吸了口气,很难启齿,犹豫了下还是断然说了出口。
“我决定在柳树巷住些日子,金山寺的人即使有心报复,也很难混入那一带。这一带被追杀的亲眷不少,防范必定周到。虽然你视我为未婚妻氏,只是我并非自由之身,几个孩子定然要照顾周全,眼下绝非谈婚论嫁的好时机。”
穆乘风顿时怔住。
随即他便很坚定地说道:“我可以护你周全。”
卫小歌看着他那张文秀的面孔,心中泛起点点惆怅。尽管知晓穆乘风性格端方,人品极佳,可他并非是个周到的人,做事还是凭自身的心意多一些。若是自己有事,难道真要将小孩们交给他?
其实,论及处事之道,即使万人屠失信过一次,但是她却对万人屠的信任要多一些。
或许......是因为万人屠的心比较黑,脸比较厚,做事直截了当,少了那些弯弯道道的纠结。
这实在不是个好苗头。
摇了摇头,卫小歌轻轻说道:“大哥,你先,我知道你惦记着她。我原本想着为了长贵的事,自己走一趟,只是眼下全然走不开身。”
穆乘风忽然明白过来,眼前的这姑娘竟然不相信他。
既然玉灵已经是旁人的妻妾,他又怎会有那些邪念,最多只是惦记她过得好不好罢了!他只得无奈说道:“你不要误会,我真是一心一意待你。”
卫小歌笑了笑,“我信你的,只是这事总搁在你心上也不好是不是?”
带着愉悦的心情而去,却怏怏而回,穆乘风感到一丝不快。
站在卫小歌的房门口,他有些心潮起伏。
“这是所有的银票和药丸,龟壳早已放到长富的房间,若是需要我为他打造盾牌和小剑,只管叫我。我会住到别处,隔上一两个月会来看看你们。”
“嗯,暂且先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总觉得有些事不是她想像的那样,卫小歌自己也觉得费解得很。
房门关上,穆乘风怅然若失。
如果两人成亲了,就不会这般被拒之门外吧!
将卫姑娘当作最亲近的人,可她却总是显得有些疏离,听她的意思,似乎短期内都不会想成亲。
转身离去,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穆乘风猛然听到衣袂飘动之声,抬头望过去,却见是厉行渊坐在远处某个房顶上,抱着个酒葫芦,对月狂饮。
这一瞬间,他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
远处的厉行渊,忽然冲着他挥了挥手,带着邀约之意。
飞身而起,穆乘风坐到厉行渊的身边,却是默默无言,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厉行渊灌了一口酒,“穆兄弟,还以为你比我强,哪里知道都是一回事,哈哈,被关在门外了吧!”
“休要胡说,我与卫姑娘又不曾婚配,哪里进她闺房。”
“口是心非,我们这等一心苦修的人,为了保持血气,憋到内窍期还算好的。如我这般为了报仇雪恨,一直憋到外窍呢!”
心中明白厉行渊在说胡话什么,穆乘风脸上顿时发烧,可是,这浑人说得其实正是他心中所想。
其实也不尽然,除了当初对表妹,还有如今的卫小歌,即使旁的女子再美,他也从不曾看过半眼,也从未想过与任何女子亲近。
见穆乘风脸上泛红,却不接腔,厉行渊嘿嘿笑了笑,“你家这口子,看着像个柔顺的小姑娘,其实性情执拗得很,我看你还得等很久。来,先给你点好东西瞧瞧,免得往后出丑......”
卫姑娘的确有些执拗,一切都有主张,穆乘风正愣神想着,旁边的厉行渊忽然递过来一本精美的册子。
“拿去瞧瞧,看在咱们同病相怜的份上,这本送给你了。”
穆乘风随手翻了一页,顿时满脸呆滞。
如捧着烫手山芋似的,他猛地将册子丢回给厉行渊,“厉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厉行渊瞟了穆乘风一眼,再次大笑,“就知道你从未见过这好东西,咱们都是大男人,你羞个什么劲。是男人就得懂这些,不然事到临头,你都不晓得该如何行事。”
穆乘风有些悻悻,可刚才翻到那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却好似刻在脑中似的。
一时间更是怔然。
房间中的卫小歌,却是倒在枕头上便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厉行渊和穆乘风嘀咕了些什么。
隔天一早,她仍旧早早醒来,与往常一样,打拳炼体,一切照旧。
危楼卖酒不卖饭菜,连酒都是从别出买来的。早餐是段添财做的,他却和钟大有两人拌了半天的嘴,表示姓钟的好吃懒做,简直太不像话了。
狐姬若无其事,拿眼睛不断瞟着穆乘风,却是对显得有些粗鲁的厉行渊不屑一顾。
三个孩子吃得非常愉快,唧唧喳喳地说些无意义的话。
卫小歌原本打算给长壮喂食,却发现这小子已经懂得拿着匙羹,自行舀粥往口里灌,不过一半吃到嘴里,另外一半喂了衣裳。
吃罢饭,小少年一丈便慢条斯理的走进后院的小饭厅,手里还捧着个厚厚的账本。
“卫姑娘,这是他们一行人一路的花销,还有住在这里的所有的用度,都列好了,你可以一条条看,一共是八千五百二十四两银子。”
即使手里的银子不少,卫小歌也被他唬了一大跳,为什么会这么昂贵?
她接过账本看了看,最大的花销是“偷渡”费,从乌金国走地道,一个人是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