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卫小歌提着长贵的耳朵使劲叮嘱了几句,然后去寻白泽回京城,然而......正如她所料,白泽已被万人屠收买,很坚定地表示要跟着长贵和两位道长混!
卫小歌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怕道长们将你给收了?”
白泽满脸莫名其妙,“姑娘大王,你这话太稀奇,大家相识已久,他们怎会收我,你当我是蠢驴吗?”
果然最蠢的是自己,卫小歌咬着嘴挠了挠头,白泽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坐骑加“小弟”,怎么每次都这么容易叛变呢?
谁也不晓得万人屠晚上睡在什么地方,反正他换了一身藏青色的箭袖长衫,精神饱满的出现,面上带着一丝笑容,拱手与众人道别。
凌云子乐呵呵地笑着,“万老弟打算何时小登科,老道也得去讨杯喜酒喝喝,可别拿次货糊弄我。”
大约这话捅进心坎里了,愉悦无比的万人屠仰天大笑,“道长放一百个心,我存了不少好酒,尽管喝个够!”
即使不是个深闺小姐,卫小歌也忍不住面上泛起羞色,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这个死不要脸的,真是人人都通知了!
好在凌云子虽然时常拿知微开涮,却是谨守男女之别,并没有拿女子打趣的习惯,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刚出了村子,万人屠一脸正经地说道:“为了赶路方便,不如我背着你可好?”
竟然还知道询问,没直接就夹在胳膊下,真是难得啊,卫小歌白了他一眼,“我能说不吗?”
“不能。”万人屠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的嚣张。
并没有走大路,全部挑没有人烟的小路走,附在万人屠身后的卫小歌奇道:“难不成你有地图,竟然连这些小路也清楚?”
“虽有大魏地图,不过这等小径却不知晓。不过只要方向不错便成,遇山攀山,遇水过水又有何难。我家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哪里能叫旁人瞧见。”
小娘子云云,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万人屠的人话全部都被宇宙黑洞吞了!卫小歌无语望着深秋高远的天空。
不过,万人屠的确比白泽跑得更快,这点毋庸置疑,早些到京城也好吧!
晚间错过了宿头......大约存心错过。
在一团燃烧的火堆旁,万人屠毫不迟疑将身边的小姑娘拥在怀中。
“冷不冷?”
“一点都不冷!”卫小歌飞快地答道。
“哦,我有些冷,只能借你取暖。”
就知道会这么说,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当了一天废物包袱的卫小歌,竟然比往常都觉得骨肉酸软,没心思与眼前这名无赖扯皮,“万老大,差不多就行了,再浑闹下去当心真拿刀砍你。”
万人屠笑道:“你不说我也晓得,我又非圣贤,四下里无人偏偏我还这般抱着心爱的女子,若真大肆其手,着实极难克制。咱们就这么抱抱,说说话便是了。”
非得说得这么直白?卫小歌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有时真恨不得再也不要见你。”
“我这般的当世奇男子,不见岂不是亏了?”靠着一块山石,万人屠懒洋洋地说道。
说起来奇男子,果然非常奇怪啊,卫小歌却是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几年前你参与了一项比斗,据说是比武招亲,将枕梦给抢了却弃了美人不顾。说来听听,你那时是个什么心思?”
万人屠收紧了双臂,将下巴放在怀中小姑娘的头顶,“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嗯,十分好奇呢!”
“我若说只是为了刀,你定然不信。尽管枕梦锋利无匹,事实上我的确不完全是为了这柄刀。一柄尺来长的短刀,且重得很,全然不适合多数武修。”
“所以,你是为了美人?”
略带调侃,万人屠笑道:“怎么,心中不舒坦了么?你放心,我一生见过的美人极多,只有你合我心意。正常男子嘛,自然是好奇何等美人竟这般大张旗鼓,摆下阵势招夫君。”
千古悬疑,自己怎么就合了他的心?卫小歌到现在还觉得懵,其实此人也许未必合自己的心意,却是渐渐叫他将棱角给磨平了不少。应该一种奇异的本事吧,能直击人心,让旁人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你可知晓枕梦的真正来历?我所说的不是它作为定情之物的存在,而是铸造此刀之前,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据乙魅说,枕梦只是半柄刀,从前却是叫做枕霞。比武招亲什么的,谁有兴致问,这才是她想知道的事。
“枕梦,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此物果真是一样定情信物......”
不详的定情信物,却总有人不信,定要将此物送给心爱的女子,而终究不得善终。万人屠顿在当场,面上虽然没露出端倪,却是半晌没有说话。
患得患失之下,他此刻几乎想将这刀给收回,再另外寻一柄合适的短刀。
卫小歌浑然没感到万人屠心中的忧虑,笑道:“想来当初你将枕梦随手借出,而后顺道送给了我,却没想到今时今日真叫你如意了。”
将心头那份不安放下,万人屠笑道:“可见冥冥之中,你总归是我的。”
这话说的,好似将人当了一件物品,不过万人屠此人向来如此吧,卫小歌没反驳,笑吟吟又道:“打造此刀的材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问这做甚,据闻是由那位铸器师从海底寻来的寒铁,不过却还有一个说法来自我师父。他只是推测罢了,湮没的兵器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