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卫小歌绝口不提长贵,万人屠也装作没有这个人。
并没有将小半妖们接回,由着他们住在山上,只是隔些日子,两人带着长富和唐有心去看望一番。
大家均乐不思蜀。
“为何不将小鱼他们接回家,也好给沉乾做伴?”卫小歌问道。她笑眯眯地瞧着看着白泽跑来跑去,背上驮着四五个娃,几人堆在一起仿佛玩杂技叠罗汉。
负手立在卫小歌身边的万人屠,笑着解释。
“半妖的一生,会不断面临各种歧视,所以需要有强大的心性去面对这些。当初师父是如何将我养大,我便如何将他们养大。”
烂锤烂打的养着......卫小歌心想。
“你从前并不愿让人知晓你的半妖之身,如今怎地改了?”
万人屠笑道:“从前我一直在北疆,一贯戴着面具,常人连神箭王是何许人也都不晓得。如今名声大得很,迟早保不住的秘密,还不如由我自己揭穿,免得人家说我冒充人族。”
“哦,原来名声大噪,这下可不得了!”卫小歌略带揶揄地说道。
“可不是,数国都传遍了,师姐说我乃是年轻一辈中,极其有望成为大宗师的人呢!”万人屠笑道,面上虽没带着得意之色,不过人却让人感觉意气风发。
卫小歌嘻嘻笑道:“还年轻一辈呢,您老今岁几何了?”
“我多少岁,难道你不晓得么,话说我近十年都没显太老,想来是因为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之故。”
两人低声调笑了几句,见有人走得近了些,万人屠忙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山上如今住着不少北疆武修,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已然返回,却没回去连云镇居住。
野惯的人,呆在山岭比人群中更惬意。
去往南方沼泽森林寻宝的过程,显然有些艰辛,尽管都发了笔横财,不过死了两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向来不认同这句话。人不是鸟,须得量力而为,过于冒险纯属不智。不过,武修的一生,在战中生,在战中死。”万人屠淡淡说道。
还说旁人呢!卫小歌摇摇头,“你冒的险还少了吗,往后记得量力而为,可好?”
“为了与你长相厮守,我当然得保重啊!”
说起这个,卫小歌却猛然想起孑然一身的孟飞翎,贺远山到如今都不见踪影。
“你可知晓贺远山为何还不归来?”
万人屠沉默了一阵,“他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想必所去之处极其艰险,卫小歌黯然道:“为何他当初一定要走呢?”
万人屠解释了一番。
孟飞翎的伤治无可治,无法再与人动武,修为不能寸近。若是好好调养,应该能活个二十来年。
贺远山却不肯放弃,决意去寻传说中的冥河车,此物据说在遥远的北方冰川,被雪猿妖群守护。
传说毕竟是传说,世人何尝见过冥河车?
明知晓孟飞翎寿元无多,既然贺远山既然七八年不见返回,应该已遭遇不测。
怅惘了良久,卫小歌轻轻说道:“贺兄其实也想长相厮守吧,不然不会历经千辛,寻找奇药。”
这其中该如何取舍?
是短暂相守二十来年,还是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治愈孟飞翎的药物上?
其实,若此事轮到自己的头上,万人屠身受重伤,自己恐怕也会试图去寻那奇药吧!
忽然身子一紧,被万人屠搂住,她耳边传来对方轻轻的呢喃声。
“娘子,好好保重你自己,不可轻易犯险,不要让我做出这等艰难的抉择......”
原来大家都想到一起了,她扬起头作出斗志昂扬状,“我如今本事大得很呢,便是普通的外窍武修,打不过也能逃。”
“那就赶紧逃,别与人硬拼!”万人屠忽然笑了,又道:“我如今妇唱夫随,除非你定然要一人出门,不然怎会落单?”
她瞟了万人屠一眼,还惦记着自己一人去乌金国送嫁的事,心眼还真小。
不过,夫妻间或许吃点小醋,兴许也是情趣也不一定。
......
春去秋来,万人屠仿佛忘记自己曾是个土匪王,一心窝在家中。
幸好有沉乾乐此不彼地享受人族生涯,两货时而去连云镇外头厮杀搏斗,免得大家骨头都生锈了。
期间大约是因为万人屠名声大之故,隔些日子便有外窍高手,从很远的地方前来挑战。
除了与两人战了个平手,其他全赢。
万人屠表示,若是先拿箭射一顿,估计无人能胜。
甚至还有年轻一辈的内窍巅峰者,为求突破到外窍,不远万里来此一战。而这种时候,卫小歌本人也会借此与人拼杀一番。
以法修之力相助,她修炼的速度快,已步入内窍顶峰。
不过,离突破外窍还有些距离。
不使用法术,卫小歌赢了一场之后,万人屠思量了许久道:“如你这般,相辅相成的法武齐修,我瞧突破外窍可另辟蹊径,咱们晚上一起好好琢磨。”
夜间万籁俱寂,卫小歌满怀期待,等着万人屠给她出主意,不料他双眼炯炯有神道:“先喂饱我再说!”
“你何尝吃得饱,要不给你纳两房小妾?”卫小歌无奈道。
万人屠瞪大双眼,随即哈哈大笑,“你舍得?”
当然不舍得,卫小歌撇嘴,“咱们能不能歇两天?”
“已经歇了两天了......”万人屠假意露出委屈的神色,随即从一寸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