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陈朝的国教宗廷就是如此,所有的宗教,不管是什么教义,什么宗旨,甚至白莲教这样以造反为己任,甚至一些邪宗魔教,名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属于国教宗廷管辖下的一个分支。
但就跟帮派一样,这些分支可没有一个会听国教宗廷的命令。
区别就是帮派占据了乡镇,轻易不朝城里伸手。可这些以宫、以寺、以庙、以殿命名的宗教,却是以城市为中心,然后向乡镇扩张。
宗教和帮派看起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了利益冲突也会厮杀起来。不过一般来说,只要占据城市的宗教和占据乡镇的帮派旗鼓相当,两方关系就会变得很好。反倒是一方强一方弱,那么为了利益争斗自然不可少。
不过宗教和帮派之间的战斗,绝对达不到宗教和宗教之间帮派和帮派之间的不死不休状态,因为双方的基本盘都不同,宗教是城内的信仰,帮派是乡镇的掌控权。只要他们的利益诉求达到平衡,自然就可以维持稳定。
别看除了那些邪门歪道外,胆敢光明正大传教的宗教都是教导与人为善的,可宗教之间的战斗打起来,那凶残程度比帮派强悍许多许多,斩草除根的时候,帮派中人还有心软的时候,宗教这些狂信徒却是越杀越正义越杀心理满足越盛。
而因为宗教的神神道道甚多,别的大家不理解,但对外人的称呼却能明白宗教对人的态度。
对普通人,都是按照施主、大人、先生这些普通称呼,当然,对信徒又是另外一套称呼。可是在这一系列稍微不懂就会搞蒙的称呼中,有个称呼却是只针对特殊人物的,那么就是“善人”这个称呼。
一旦宗教的人对一个人称作善人,那么这个人绝对就能享受到孙子孝顺爷爷的待遇了。
陈毅峰和那票总部骑兵,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一见那杨兆飞对张仲军等人口称善人,并且还一副巴结的模样,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各个都轻松下来了。
他们特意请了杨兆飞这位益德宫的宫士陪同收拢处理河源府的闲汉,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些河源府的闲汉有多少人是必须死,有多少人又是能放掉的。当然,收集杀戮过度而升级的家伙的事情,就肯定是避开杨兆飞的。
就是说,决定对河源府闲汉生死的,就是杨兆飞一句话的事,他说这些人罪孽深重,骑兵就二话不说冲上去杀个干净,而他说这些人是无辜的,骑兵掉头就走。
这十天来,骑兵陪着杨兆飞在这惠源府地面上奔驰,杀了许多河源府的闲汉,当然也释放了一些好运的家伙,却从没见到过杨兆飞屁颠颠的去和张仲军这些人套近乎的事情。
陈毅峰慢慢踱步过来,看着杨兆飞热情的交结着这三十六个河源府闲汉,感觉敏锐的他,很是轻易的看出,杨兆飞对其他人是热情一副交结好朋友的样子,可对张仲军这个镇级少爷,却很是巴结的模样,甚至偶尔还流露出恨不得抱大腿的神情。
这点自然是让陈毅峰很是好奇,不知道张仲军搞了什么东西让杨兆飞不顾身份的如此巴结。
如果杨兆飞听到陈毅峰的心声,肯定直接就呸的一声:“妈蛋!知道老子之前看到了什么吗?三十六个金灿灿啊!三十六个人功德金光笼罩啊!而且金光最弱的一个都和老子相当,最强的一个比老子的宫主还要牛逼!”
“遇到这样的功德金身大士,老子不上杆子去巴结,去交结,老子就是个棒槌了!而且他们之前还是河源府的闲汉,按理就算不是冤孽缠身,那也是因为被牵连而气运低微,哪儿会现在一个二个全部笼罩在功德金光之下?!”
“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可以刷功德的技能!老子要是搞得这样的技能,那老子可不就是发了吗?!”
“所以不管是和拥有功德的人成为好友这样有助自己修为的事情,还是有可能得到刷功德方法,老子不巴结还能如何?真是恨自己不是美女,不然以身相许,绝对可以直接分享一部分功德了!”
张仲军不是蠢蛋,只要略微听一下这杨兆飞拐弯抹角的问着张仲军一行人这些日子来做了些什么好事的问话,就知道他想打听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对这,张仲军一点都不以为意,不就是埋尸体嘛,直接说就行,至于能不能刷功德,那就真的不知道了,反正铺桥修路施米这些善事绝对大把人做,可看这益得宫的宫士屁颠颠的追求功德的模样,显然是那些善事是没法刷到功德的。
对于张仲军说埋尸体的说法,杨兆飞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开玩笑了,埋尸体就能增加功德?那大战过后,负责清理战场的人岂不是各个金光灿灿,那些城里面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岂不是功德满身了?
可现实是,干这些事的人,一个个苦逼得很,别说金光灿烂,想要比普通人过得好点都非常困难呢!
不过杨兆飞也不追问,反而一副人贩子模样的诱拐道:“这次确定你们没有造下杀孽,已经自动脱离风武堂的闲汉身份,重新恢复自由人了,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不如加入我们益德宫吧?工作很简单的,就是念念经书,上上香,平时待遇好得不得了,还不需要做事!而且出去外面可是人人敬仰!”
杨兆飞可是把加入益德宫的事吹得天花乱坠,张仲军的手下都给勾引得拼命吞着口水,一副万分意动的模样。
而就这时,陈毅峰突然干咳一声的震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