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在原地转了转,蓦地看到一个方向,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朝着远方驶去,车尾卷起一阵雪花飞扬。
秋也的脚步跟着向前迈了两步,最终眼睁睁看着车子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
就如同半年前,在福利院门口,同样是这辆黑色的车子,载着不会言语的小男孩驶向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带着诀别的冷酷。
这时,小澈扒着后车窗,与她遥遥对视的模样清晰地在秋也脑海中回放,那双眼睛,那么沉默、清澈、孤独…醢…
原本,秋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小澈了,可没想到,随着时间的冲刷,当她渐渐放下心中的耿耿于怀之时,小澈却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只不过,她再一次地错过了。
秋也心里忽地涌上一股酸涩感,仰起脸,看着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缇。
她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肩膀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雪,她才踏着雪地往回走。
然而,大约是她追的距离太远,又或者说她太过心不在焉,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但是,也不至于到万径人踪灭的地步,不远处,就隐隐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她想,大概正确的方向就是那边,于是,便提着斗篷大衣的衣摆放心地朝那边走去。
只是,当她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滑雪场,而刚才听到的欢呼声也并不是她以为的生日party,而是游客们发出来的。
至于她现在的位置,则是站在了高级滑道接近顶端的位置。
所谓高级滑道,相比于下面的初级和中级滑道而言,坡度更加的陡,从秋也这个角度看去,最大坡度都有40度了。
因为晚上的缘故,出于安全的考虑,五条高级滑道均没有开放,因此,就只有下面的初级和中级滑道上有人。
秋也欲哭无泪,看着隔着老远的人群,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她继续往上走,试图站到最高点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因为还下着雪,再加上又是晚上,视野非常不清晰,因此,即便穿着平底鞋,秋也还是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靠你丫的祸水,非说老娘没有平衡感,破乌鸦嘴!”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自己打气,低着头一个劲儿往上爬的女孩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傅寒笙没想到,他跑到这么隐蔽安静的地方都能遇到秋也。
本来站在高处向下俯视的男人,收回了丝缕缠绕的思绪,将视线专心地投到女孩身上。双臂抱起,刚才还一脸深沉的表情顿时被兴味所取代。
然而,比他的视线更为专心的却是秋也,她一步一步踩在雪地上,白茫茫的雪地上便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小脚印。
让傅寒笙不由自主想起了景菲小学时候的语文课本,有一篇课文貌似讲的是一群小动物在雪地里留下爪印的事情。
而放在现在的情形中,倒也十分吻合。
小野猫的脚印。
傅寒笙忍不住溢出一声笑,而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也让专心走路的“小野猫”受了惊吓,浑身一个激灵。
活像被人摸了尾巴,“小野猫”连耳朵都竖了起来。
提着大大的衣摆,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瞅着。刚刚竟然听到了傅寒笙的声音,靠之,是出现幻听了吗?
傅寒笙见秋也战战兢兢四处观望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光线太暗,于是一个跃身从高处跳了下来,站到了离秋也还有十米远的地方。
秋也被这动静吓得一跳,脚底滑了滑,扑棱了两下终于又稳住。
这一系列滑稽的“舞步”,顿时又惹来男人充满玩味的低笑声。
秋也见的确是傅寒笙,而且对方还笑得那么扎眼,她立即气红了脸,张牙舞爪地骂,“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女孩一身白色的斗篷大衣,立于茫茫白雪之中,本来应当是娴静如画的一副画面,可却因为她叉着腰怒气冲冲的模样而毁于一旦。
傅寒笙抿唇轻笑,踩着厚厚的积雪,步履稳重地朝她走去。
秋也视线抖了抖,怔在原地,忘了继续抱怨。
原因无他,只因为穿着白衣的男人实在太过惹眼,一身齐整西装贴合着他完美的身体曲线,明明对她来说滑得过分的雪地,在他脚下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泰然自若的样子犹如天外谪仙,风度翩翩。
两人的走姿一对比,就是云泥之别。
他轻轻浅笑着,纷扬的雪花飘落在他的肩、他的发、他的睫毛上,像是亲密的恋人一样用生命贴合他的温度。
不得不说,此时的傅寒笙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心跳加速。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鲜少穿白衣了,平日里颜色深沉的西装就足够让女人们奉若优雅男神,如果再换成绅士味儿极重的白衣,岂不是要把人迷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秋也兀自飘扬着不切实际的思绪,而转眼间,男人就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注意到她呆愣愣的表情,傅寒笙忍俊不禁,这样也能走神?
“小也,你垂涎的动机太明显了。”傅寒笙一手插/进西裤口袋,好整以暇地道。
一听此言,秋也顿时从神游天外的状态恢复过来,不屑一顾地嗤了嗤嘴角,“不就是穿了白色西装的老男人,谁垂涎了。”
女孩矢口抵赖的模样娇蛮无理极了,她仰着脸反驳,有点点碎雪落在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