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人停下了吸烟的动作,微垂的头颅抬起,将台阶上立着的女孩盯进自己的视线。蹙了蹙眉,狠狠抽了一口烟,接着,便将烟蒂透过车窗扔进车里的烟灰缸撄。
烟灰缸是星星的造型,边沿磕破了一小块缺口,放在造价不菲的车厢里显得扎眼得很。
秋也见状,眼睫颤了颤,快速移开眼,漾起一抹浅笑,大大方方走下台阶,打着招呼,“慕白哥,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
听言,纪慕白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依然未苟言笑,因着“慕白哥”三个字。过了半晌,对着秋也笑容明媚的脸说了句,“你瘦了,小也。”
“哦?是吗?”秋也抬起空着的手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拿着钱包的手微微攥紧,“看来我最近的减肥效果不错!”
一句话落下,又是一阵沉默,就像是女孩一个人的独角戏一般,只不过,秋也的面上没有尴尬,仍是浅浅笑着。
跟傅寒笙在一起久了,这种欠揍的疏离笑她学的惟妙惟肖。
又过了接近一分钟,秋也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十五分,还很早,平时她这个点还没起。
“你赶时间?”纪慕白终于又开了口。
“今天有点忙,不过老朋友千里迢迢从阳城来看我,我要不请个假?”秋也的表现很适可而止,也很,礼貌。
“向谁请假?”然而,纪慕白却是突然问,注意到她的诧异,微皱眉头,“男人?偿”
“啊……是啊。”秋也点头应着,下一刻又娇羞地低下头,将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这儿离公司远,所以我在家睡的时候男朋友会来接我。”
女孩低着头,看不到纪慕白的表情,但是听到了火机打开的声音,接着,尼古丁的味道渺渺飘来。
“我送你。”纪慕白沉沉吐出三个字。
秋也一愣,抬起头来,脸颊上尚残留着羞涩的红晕,不过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了,太麻烦了,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谁知,男人却是突然一步上前,贴近她的身子,带着晨汽偏低的气息钻入秋也的鼻头,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微微抬起头,纪慕白虽没有傅寒笙高,但也有185的个子,没穿高跟鞋的秋也站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个矮冬瓜。
“小也,十多年了,再说麻烦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男人清冽的声音混着香烟的味道喷薄在秋也的鼻尖,呼吸一滞,下意识却是绕过他就走。
是,她七岁那年,纪慕白家就搬到了她家旁边。那年,十四岁的他就已经颇有美男之姿,而她,又从小自带花痴属性,见到帅哥就把持不住,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磨了十余年。
秋也的步伐带着些许慌乱,只是,刚刚擦过他的衣角,身体就被人从后推到车身上,他动作强硬但并不粗鲁,因此虽然仓促却没有弄疼秋也。
只是,比疼更令人煎熬的,是来自身后的压迫。
“小也,你好狠。”灼热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洒在女孩的颈后,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压抑,和恨意。
秋也身体抖了抖,伏在车身上的双手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只触摸到了光滑的车身,最终,攥起拳来,语气懵懂地问,“慕白哥,你怎么了?”
可是,下一刻,肩膀上就传来一阵痛感,秋也“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不过马上便收声,任他隔着衣服烙下深深的齿印。
过了大约几分钟,男人终于松口,看着女孩垂下的头发,她身体的微颤泄露出隐忍。纪慕白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半/裸的背影,拧眉脱口,“两个月前,你是不是去过hannah商场?”
秋也肩膀一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接着,平静道,“是。”
“我还在flu酒店住过。”察觉到身后的冷意,秋也又补充了一句,“跟我男朋友一起。”
身后的灼热身体猛地一震,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似是传来一声轻呵,下一刻,纪慕白便离开她的身体,看向她的眸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对于刚刚咬人的行为,没有解释,亦没有道歉。
秋也往旁边挪了两米的距离,面色有些白,只不过依然轻轻浅浅地笑,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被人骂一句都会顶回十句的女孩,何曾这么宽容大度过?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纪慕白没有再去看她,落下这么一句后,转身坐进车里,银白色的跑车绝尘而去。
清晨的霜还隐隐挂着白,老楼的周围安静冷冽,好似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秋也攥了攥钱包,终是回头向楼上走去。
她是hannah商场里被他压在身下大气不敢喘的青涩女孩,亦是flu酒店与男人激烈拥.吻的性.感女郎,而他,只不过恰巧都目睹了而已……
早上,果然是傅寒笙来接的秋也,知道她喜欢赖床,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吃早餐,顺便还给她带了早点。
是特意从燕北萧的日式公馆带的,okayu粥、鱼饼和玉子烧,典型的日式早餐,用保温盒装得很仔细,敞开还是热热的,在11月份的早上显得很暖心。
“傅寒笙,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呀,啊啊啊,好幸福!”秋也夸张地赞赏着,拉出中控台上的置物台,将餐盒摆开。
傅寒笙摸了摸她的脸蛋,感受了下她笑容的弧度,接着,便发动车子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秋也自己吃得开心,还不忘知恩图报,时不时地往男人嘴里喂吃的,惹得傅寒笙失笑,“你这样,我开车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