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涵真有些生气了,口气很冲的说道:“事到如今,你是做哥的,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公司到底你是开的?还是莉莎开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陈鹏有些气虚:“不是……就算是有那块荒地又有什么用途?不看我不生气。”
郑涵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有些急于求成,送给谢家豪的那些资料我有责任,但是,现在沒有觉得,正是因为那些资料被我们送给了谢家豪,才让你真正的赚着了。”
陈鹏惊讶的看着郑涵:“你什么意思?”
郑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鹏:“你能不能振作一些,用用你的脑子?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吧……陈鹏,我不怕老实对你说,我本來一直不准备告诉你的。”
陈鹏有些不悦嘀咕道:“要说什么就说啊,什么告诉又不告诉的?”
郑涵点点头:”行,我告诉你吧,谢家豪不是一直准备和南言俊竞购的吗?我曾经听过他和谢琪安通的电话……”
陈鹏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急不可耐的打断道:“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
“谢家豪告诉谢琪安,不论南言俊给你的多少钱,他们永远都会比南言俊出的多。”
一丝惊喜掠过陈鹏的脸,但是随即他就泄了气:“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南言俊不见兔子不撒鹰,根本不可能去自找麻烦,沒有南氏传媒的竞购,谢家豪不可能在额外加钱的。”
郑涵看着陈鹏:“所以,我才要你赶紧的把那块土地的租赁合同租金收据找找看,我们能不能拿这块荒地做做文章,加大南言俊可以收购一生爱的砝码。”
陈鹏愣愣的看着郑涵,满脸的不明所以,一块烂荒地,还是租赁的,能有什么分量?
他觉得郑涵是在故弄玄虚。
虽然心里怎么嘀咕着,陈鹏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和郑涵一起走进财务室。
莉莎扬长而去之后,陈鹏很少來财务室。
这个地方即沒了他爱的女人,也沒有了他爱的女人最喜欢的大把可供挥霍的钱,有的只是一摞摞账单。
他和郑涵很快就战绩不菲,大汗淋漓的收获了一大堆的票据。
水费电费租赁场地的费用,股东的每个月红利的空头支票,一直拖欠员工的工资报表,如果不是一生爱现在还有两个大财团确实在竞购,相信这里早就炸了窝子。
还真就是沒有那份郊区荒地的租赁合同和租金收据。
这是陈鹏沒有想到的。
按照陈鹏之前不以为然的想法,那份票据不过就会被莉莎随便放在财务科的那个档案袋或者抽屉里,但是,他和郑涵两个人翻了半天,什么东西都给抖露出來了,就是沒见那份荒地的租赁票据。
最后,陈鹏连空荡荡的保险柜都给打开了,保险柜里面除了一些原來捆钱时散落的白色封条,什么都沒有。
然后,陈鹏才发现,莉莎办公室的好几个抽屉原來他都沒有可以打得开的钥匙。
郑涵用一种非难的眼光看着拿着一大把钥匙乱七八糟的反复试开的陈鹏,心里全是鄙夷。
自己的这位表哥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智商低情商。
陈鹏只能是一个在别人的指导方针下踏踏实实工作的部门负责人,或者专心于某种研究的科研人员,一旦把他放到必须要面面俱到的商场做一个当家人,他除了手忙脚乱一塌糊涂,其实什么都顾不过來。
他竟然连自己财务科的钥匙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竟然不知道一直以來他所言听计从所依赖的莉莎,就在这大明大摆的财务科里,还有属于她自己的私密空间。
郑涵粗略的看了一下,莉莎办公桌加上材料柜上,一共有三个抽屉无法打开。
现在,郑涵有些奇怪,莉莎竟然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份租赁合同很重要,所以就郑重其事的放好了?
他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估计可能性非常的小。
半天,陈鹏满头大汗,着三个抽屉一个也未能打开。
“要不要找一个开锁的?”
郑涵看了一下那些样式坚固的抽屉锁,向陈鹏征询道。
陈鹏可能有些愤懑了:“找什么开锁的?直接给砸了。”
郑涵现在已经有些不忍心再去呛陈鹏了:“别意气用事了,今天只好先就这样了,我明天早上从街上叫个开锁的,花几个钱打开看看,你现在急有什么用?”
陈鹏把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哐啷”砸在办公桌上,无不愤恨的骂道:“他妈的……”
郑涵同情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在他心目中无比高大的表哥,形容瘦削神情颓废,眼睛里这会因为愤怒,连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瞬间,他发现,偶像原來都是用來坍塌的。
曾经,这是一个何等意气风发志得满满的人啊,现在,他好像是真的被击垮了。
事业失败,一份浅薄感情的消失,让他终于又回到小时候那种孤儿寡母如履薄冰的生活状态。
这种如履薄冰的生活状态对于陈鹏來说,可能是根深蒂固的,顽固的影响着他的生存状态,所以他才这么地经不起打击。
一个非常容易从精神上彻底的心灰意冷的人,哪怕他自身的机体再年轻,都很再去做一种奇迹似的逆转。
除非,他可以彻底的摈弃自身的这个致命的心态弱点,顽强的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