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鹏拿起外套,从上衣口袋中找出电话。
看着那屏幕上的号码,他皱了皱眉毛,随后走出了厨房。
我鲁味居的厨房,因为是地下室改造的原因,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有时候还有杂音,所以谁接电话,都得跑出去接。
咱这人懂得避嫌,赵海鹏出去之后,我不可能跟着,因此闲来无事,便在厨房里转悠起圈子来。
走了一会儿之后,我把注意力再次集中于我的菜刀,竹诗的身上。
说实话,自从把这小东西请回来之后,我并没有真正仔细的欣赏过她,因为每天忙和三孙子一样,真没什么时间去顾及别的。
也因此,除去初一十五,和刀灵有“特殊要求”的时候,我甚至没碰过他,毕竟饭店天天五点起床,十几点才能休息,这么熬,自然也顾不上别的。
带着这些遗憾,我走进小竹诗,轻轻用手抚摸着她略带金属光泽的刀身,感受着温润凉气的同时,还看见竹诗刀刃的反光中……怎么有一个模糊的女人影子?
一瞬间,我诧异了。
随后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往小竹诗的刀体上看去。
七百多年的菜刀,生长的很不一般,它的刀刃已经因为过度的磨损,而呈现一种略微凹弧样的造型,除去刃口的部分之外,也明显的没有那么光泽。
但不知道为啥,我忽然感觉这竹诗身上似乎比过去亮了那么一点儿,原本暗道的刀体居然能够反光了?
不光是反光,而且我还在它朦胧的光线中,看见了刀体反射出来的……一个女人影像?
说是女人,我也不敢过分确定,因为此时我看见的只是一团朦胧的绿色,那绿色凹凸有致,仿佛是年轻女人的躯体,刀刃反射比较清楚的地方,我还能看见类似旗袍一般的下摆。
这是很惊悚的发现。顺着这个影子,我赶忙回头,可什么都没能看见。
除了……一个模糊的“痕迹”。
那是我饭店地下室的承重墙中,埋着的六个人的“醋痕”。
赵海鹏当初用醋糊刷过我们地下室的墙壁,并以此法看出我饭店的墙里埋着六个人。
后来我又从隔壁佟掌柜那里听说,这六位很可能是一个叫什么“鹰老爷”的土财主家的姨太太。
而眼前的鬼影子,又似乎进一步验证了我内心的那个想法。
这徽家的菜刀是鬼丫头竹诗的“老巢”,它反射出的东西,保不齐就是竹诗眼中看见的东西。又或者和我以前看见的幻想一样,是某种过往的“警示”?
可为什么现在我能看出这些来呢?难道是在她干掉了蔡秋葵的头僵之后,获得了某些特殊的“能力”或者“长进”?能反光见鬼么?
诧异中,我又仔细往那刀身上去盯着看,也不知道是心理的作用还是现实的变化,总之那刀身上的模糊影像似乎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那绿色的模糊反射似乎有了几分确切的人形,甚至我还在朦胧间似有似无的看见了一双杏核眼,借着刀身的反光同样盯着我……看?
这可太有意思了,但就在咱想继续研究一下那刀影子里的学问时,赵海鹏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冲我背后喊道:“老三,别盯着刀灵了,咱中午我有饭局,的撤。”
赵海鹏的一句话,突然让我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让我猛然把眼神精神都从刀的“世界”中收了回来。
随后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刀身上……什么都没了。
诧异中,我扭过头去,迷茫的看着老赵道:“谁请客吃饭?值得咱中午连生意都不做了?”
赵海鹏挥舞了一下手机道:“还是五凤楼的宴,请咱的是徽家二丫头,徽嗣杺。”
“啥?”我愕然,随后又摇头道:“咱不去成不成?”
自昨天在我医院为徽唯本徽老爷子去了“木耳”之后,这个徽家就成了我心中的一块心病。我手上与“僵尸女护士”搏斗的伤痕现在还没干,他们怎么又找上我们了呢?
成心要把我们脱下水么?!
我不想在掺和徽家的事情,因此面色特别难堪,赵海鹏自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也对我道:“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有个理由,你不得不去。”
“什么?”我不情愿道。
赵海鹏挥舞了一下电话道:“芝白姐在电话里说,你去了,她好把你和徽嗣杺合同上的账目了解。”
“十万块钱?”我兴奋道。
“餐桌上现给!”
我一听,当即一拍大腿道:“赵哥,咱们马上走,地方还是五凤楼对吧!快去,快去!”
“你刚才不是不想去么?”老赵笑道。
“这个……”我支吾了一声随后赶紧变通道:“……我感觉有时候给别人做菜怪憋屈的,偶尔当当别人的座上宾,也是很不错的哈……”
就这样,我一边盘算着徽家的钱怎么分配,一边开着车,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把我们三个人再一次带到了五凤楼。准备赴徽嗣杺感谢的宴请。
进门,表明来意,前台的服务员很热情的接待了大家。
服务员一个电话过后,我们富贵可亲的何大姐从电梯里走了下来。
这一次的何芝白,与昨天晚上凝重的面容不可同日而语,我看着她的脸色便明白,这徽老爷子,肯定是身体好转了不少。
“芝白姐!”赵水荷大老远便冲何芝白挥手道:“昨天晚上可把我们累坏了,你的搞点好东西,让我补一补。”
“放心!”何芝白冲赵水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