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划家里妻儿老小,用钱很多,他本人也刚买了楼房有贷款要还。大家全指望他的。
最重要的是,这王策划已经习惯了在聚光灯与顺风顺水的日子里生活,习惯了步步高升和交耳称赞的溢美。
没了养魂罐的庇护,猛不丁又把他打回原型的状况,他......根本习惯不了。
于是,贪心不足的王策划,又想起了那个能吸血,有怨气,但却能改运的“养魂罐”。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这王策划终于没忍住诱惑,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席黑衣,提着铁锹,又跑到人民公园里边,把那大柳树下的养魂罐子,挖了出来。
这件事有多大的风险,王策划作为“过来人”,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那心存的侥幸。
况且,云冬子写过,这血祀养魂罐子的事情只要不超过阳极之数就好,阳极,那就是九次,算上他第一次以人血喂养的经历,便还有七次机会。
所以王策划很自然的想,既然还有七次,与其空空浪费,不如拿他们改善一下生活。
侥幸中,王策划又回到了家里,第二天买了一只活羊,开始准备血祀的牺牲……
在后来,王策划就开始杀羊血祀,以血供奉,时来运转,时运不济,然后继续杀羊的血腥循环,整的家里和邪教道场一般,长则一两年,短则*月就搞一会,接连供奉着那个罐子。
而与之对应的是,王策划的工作风起云涌,更是在纪录片领域发掘出了自己巨大的潜力。
他拍摄的旅游记录片,接连在省内,国内获得奖项,甚至于许多企事业单位为了让王策划在电视中宣传自己,都主动塞钱,冲王策划“买镜头”。
借此外财,王策划的家财迅速增积累,供奉上“养魂罐”没有两年,便在我们市区最好的新区买了别墅,一家人其乐融融之余,也给那养魂罐子在地下室修建了一个“祠堂”。以避嫌疑……
斗转星移间,转眼到了一年之前,这王策划按照老道士的提示,又挨到了第九次血供养魂罐之后,再次抉择的时刻。
按说,他应该遵循叮嘱,扔掉手里的罐子才对。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王策划这边……却出了非常危机的状况。
原来,在王策划人生几近巅峰之时,国家突然进行了反腐风暴。
那年,省里宣传厅,巡视组的官员被派驻了下来,彻查电视台以公谋私,收受贿赂的现象,有小道消息说这王策划所在的编辑部已经被当成了怀疑对象,很可能要进行清查。
王策划这几年在拍摄纪录片时私下干了什么,他最为清楚,因此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在那样的状态中,走投无路的王策划只能把希望再次寄托于他的“养魂罐子”上,希望通过血祭的方式,赌一把前程。
虽然心情忐忑,可王策划不顾妻子的反对,为了自保……进行了第十次血祀的准备。
具王策划回忆,在血祭的那一晚,他不停的做噩梦,梦见那空荡荡的地下室密里,蹲着一个浑身血红色的小孩,在啃食活羊的血肉……
第二天,整夜难安的王策划接到了电视台的消息,省宣传厅巡视组的人……撤了。
躲过一劫之后,王策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得意,甚至他在下班之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跑到家中地下室,把那个瓷瓶子拿上,开车来到市郊,找老柳树埋掉瓶子……
办完这一切,王策划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倒退回车中,一脸释然的插钥匙,打火,发车,启动。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去拉手刹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膀碰见了什么特别硬的东西?
随着那异样的感觉,王策划低头去看,却发现他手底下的手刹处……放着一只红纹白瓷梅瓶。
……回忆至此,王策划无不痛心疾首的摇头道:“可是我做梦都没能想到的是,从哪之后,我就没能再扔掉那个鬼瓶子……”
在后来,那养魂罐就和粘在他身上一般,不管是埋在阴气重的老柳树下,还是扔进充满淤泥的老河床中,不管是偷偷混在建筑工地的水泥间,还是塞进号称辟邪的寺庙佛龛。
总之,他甩不掉,只要转身,只要回家,那瓶子一定会在手边等着他。
无奈,绝望的王策划只能按照原来的血祀之术强行供奉,能多缓一天,是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养魂罐”的胃口却也越来越大,它的需求从一只羊变成两只,三只,供奉的间隔也从一年半载少为三五个月,一两个月。
以至于最后,王策划都懒得将那些牛羊的死尸收拾走人,只任凭其在那阴暗的地下室供桌间腐烂,堆积……
这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而那个罐子的嗜血*,也在王策划步步高升中,迅速膨胀凝结。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罐子里的“东西”,终于开始冲着羊以外的生物,下手了。
说到这儿,王策划又轻轻抱住自己的脑袋道:“我总做梦,梦见那东西吸我儿子的血,还剥皮披在自己身上……我早知道要出事,可我没有想到……”
王策划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而接下来他的状态又进入了不稳定之中,也让我暂时没法继续在问。
对于王策划的悲惨经历,我心里并没有埋怨过他因为贪得无厌而遭受的“阴灾”。因为我也阴灾在身,更体验过一个人面对诱惑与挣扎时的无力感。
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