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鹏从墙壁里发现的盒子,可谓收获惊人。
把盒子打开之后,小赵惊奇的发现那里边有一张纸条和一卷羊皮纸,而当他把那一抖搂羊皮纸彻底弄开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那羊皮纸里边包裹的……是一叠厚厚的钱。
钱厚三指,捆绑它们的绳子有些黄了,显然也放置了有些年头,不过那些钱全是建国后的货币,却是能用。
赵海鹏把钱拿在手里,忐忑而激动的数了一数,发现都是些五毛,一元的票子,真正的大团结只有一张,不过全部算下来,竟然也有五十元的巨款!
巨款……没错!
在那个穷困的时代,赵家四口用卖鸡蛋的一块五就能过个年,他们全家前几年挣工分,全年的收入也才八十块不到,大队里会计的工资补助也才五块半每月,就这还让多少人羡慕,天天有小丫头送茶叶蛋倒追……
那个时候的五十元,还真就和现在的一万块没啥区别。
拿着钱,赵海鹏心情激动至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这房子是他们赵家的祖产,钱自然也是赵家的某个先辈人留下的。
赵海鹏那时候还小,对钱财没啥具体概念,不过在他的记忆里,这小纸片能淘换不少古巴糖和小炮仗倒是真的,顺便……可能还够换他刚刚打碎的两个盘子。
总之,有了这些发现,他至少不会因为已经的过错而挨打受罚了吧?!
满心期待中,赵海鹏收拾了家具,把钱拿在手里,盒子重新装好,便等着父母的回来。
中午,给丈母爹帮忙的赵德广终于带着她娘和大小子回来了,爷俩一见面,那赵德广便拿着手里的布口袋冲小儿子咣当着。
“爹从你姥爷那籴了半升米,给你们做黄焖鸡米饭吃,咱家的手艺,肯定和‘吉玲园’的一个味!”
看着爹高兴,赵海鹏也高兴,于是他赶紧走过去,把钱和盒子都交给亲爹赵德广道:“爹,爹我找到钱了,好多钱,咱们籴米去,刮糖去……”
赵德广看着儿子的兴奋和他手里的盒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竟然还在……”赵德广冷问:“你从哪儿找到这东西的?”
“墙里!墙里!我扣出来的……”赵海鹏兴奋的说着话。
赵德广沉默了。
“爹,爹,咱有钱了!钱……”赵海鹏依旧兴奋着,把那一叠钱在不断塞进赵德广手里。
但他的兴奋……却只换来赵德广越来越铁青的脸色。
“啪!”的一声过后,赵德广重重的给了赵海鹏一嘴巴子,随后在那孩子激烈的哭声中,骂着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大过年拆房扣墙!造反么?”
赵海鹏当时太小了,又没说清前因后果,因此被父亲误会了,这一巴掌下来更是只知道哭,完全忘了辩解这一回事。
反倒是赵海鹏的哥哥,以长成半大小伙子的赵海鲲聪明许多,当时便跪在地上,捡起钱给弟弟求情。
他急忙道:“老二贪玩,也是无心,而且这钱能贴补家用……”
“这钱不是咱们的,不能花!”赵德广断言道。
听见这一句话,赵德广的寡妇媳妇不干了。
那年月,寡妇敢顶着村里的闲话白眼嫁赵德广,其性格也就可以想象有多泼辣凶悍,而且这俩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那个亲娘会看着不心疼呢?
亲娘冲过去,护着自己的孩子,当时便指着鼻子问赵德广道:“你嘴咋这损呢?这宅子自打前清那年月就是老赵家的,从墙里刨出来的钱,还能是土地精的不成?为啥不能花?”
媳妇的话,赵德广不敢不听,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是!这钱和那盒子是我爹一个叫……十九妹的朋友留在我家里的,爹死的时候交代过,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她来了就还给她,也千万别从她那里得好处,按老规矩……”
“我呸!”赵德广的辣媳妇啐了她男人一口道:“家里都借米过日子了,你还犯五脏庙的混?再说,都快十年了,兴许人家早忘了这档子事儿……”
……再后来,赵海鹏的娘和爹为这事吵了一晚上,年也没过成。
第二天一早,赵德广便把那盒子重新封了起来,还告诉赵海鹏哥俩,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要碰,做人的讲究良心。
临了封盒子时,赵海鹏看见自己的父亲把那里边的羊皮纸展开包钱,那羊皮纸他这一回看的仔细,发现上面画着一副有意思的图画。
他这一次看的很明白,羊皮纸上的图画像是门神,左右对称,全部金甲金盔,还带着兵器。
有意思的是,他们手里除了兵器之外,其中一个拿着一条蛇,另一个拿着一朵骷髅样的红色花朵。
一人一花的组合让人看着非常诧异,于是少不更事的赵海鹏问亲爹那是什么神魔为啥拿那些古怪玩意?
赵德广听儿子问,当时便也回复说他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古代一个邪教的图画,据说叫“鬼工图”,这图里的小鬼能压人生魂,行压胜法,用好了发财,用不好害人等等,都是些古来的封建迷信。
那个时候的人,刚经过十年运动的洗礼,信这些的很少,因此赵海鹏,赵德广都没当回事。老赵也只是随口追问了一句,说那是个什么“邪教”呀?
对此,赵德广张口回道:“你爹我也记不清,不过你爷爷说过,好像叫啥黑头教……”
那是第一次,赵海鹏听见“黑头教”这个称谓。
……“黑头教……”我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