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海鹏将一只死人手拿在地上不停的摔碰磕打,我心中总感觉怪怪的。
带着那种异样的感觉,我继续看着老赵将那一只手臂往地上狠磕了几下之后,又拿了起来。
此时,随着老赵猛一阵动作之后,他手中的手臂血管处突然微微张开了,原先那只被老赵送进去的白色虫子,竟然又爬了出来。
这还不算,我同时看见,赵海鹏送出的那些虫子比刚进去时长大了好几圈,头脑眼口更加清晰,而除了顺残臂血管爬出来之外,那黑褐色的小头部还从血管中带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呈显鞭形,黑色,很长,虫子奋力的往出拽着,也只拽出了一个小头。
当虫子拽着那一根比较长的东西,彻底窜出残臂的血管后,赵海鹏手疾,用另一只手的中指迅速将那只吃的肥嘟嘟的白虫弹离了手臂的断口。
白色的虫子此刻已经有蚕豆大小,六只爪子和粉白的身体如某种蜱虫或者蛆,这小东西被老赵弹离残肢之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哇呀!”简直像某种小鬼或者恶魔发出的尖锐嘶鸣。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嘶鸣过后,这只虫子被赵海鹏弹飞了老远,然后我看着那一个白色的小点儿急速落在地面上,刚刚接触地皮,便如个小炮仗一般“砰”的一声,破裂开化成了一滩血水。
赵海鹏看都没看那虫子,便直接告诉我道:“这东西虽然厉害,但不能见土气,见了,就会立刻分崩,所以一般情况下,伤不了外人。”
说完这话,赵海鹏伸手,把那只三尸虫于残肢血管中找到的“东西”,猛然从猪头妖的右臂间拔了出来。
可能因为先前三尸虫的腐蚀性已经让猪头妖手臂组织溃烂松动的原因,赵海鹏这一拔,便将那三尸虫从血管中发现的整个东西弄了出来。
在手机的灯光下,我与赵海鹏赫然看清,那一段悲惨三尸虫叼出猪头妖血管的玩意……是一段褐红色的树根。
树根……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法医办冯主任说的那一具无解的尸体。
大概十年前,我饭店的高太太刨出了一个关着鬼的木盒,而当那木盒打开之后,租住我底商的,一个叫辛倩儿的女孩和那只食盒子一起失踪了,可就在去年,辛倩儿的尸体被人在运河边发现了,她的背部有一个大洞,血管中,还有杉树的树根。
而现在,我们又在猪头妖的身体中发现了这样的东西,这……不可能是巧合。
看着这一段明显不属于人体的东西,赵海鹏对我道:“制动装置是什么,我不懂,不过这树根如果是某种活物的,如果他们遍布尸骸的全身,那么拿它们刺激抽搐尸体和残骸,应该能够起到‘木偶线’的作用吧?当然,我这也是个猜测,而真相……恐怕不是你我现在能知道的。”
闻言,我回应以一声苦笑,也……只能是一声哭笑。
血肉制成的傀儡,杉树的树根,我脚底黑浊的血迹,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别的关系,但是在若即若离间,我却能用一条线把这些玩意儿联系起来。
那一条线,链接着一个我想起来便感觉头大胆寒的名字……阴十九。
这位十九爷,以阴魂不散,穿越古今的形式存在着,几乎自我中阴灾以来,在每一次事件的背后都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与他有关的故事,展交赛上,人家还让林少松摆了我一道。
但即便如此,我们却从没真正见过此人的面,甚至于……我们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世界上有许多可怕的敌人和事物,但是我认为最可怕的东西……是无知,对敌人的无知。
现在,我与赵海鹏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无知中,我们对于我们已经接触和面对的敌人无知如一张纸,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猪头妖,大色龙,毫不知情。
带着无知的恐惧,我摸擦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又想了一会儿后,才冲赵海鹏道:“挺明显……咱们被什么人盯上了,但人家在暗处。而且这个人……”
我停顿,问赵海鹏要了一颗烟,在寂静如死的凌晨里点燃抽着,才吐言语告诉赵海鹏道:“我认为盯着咱们的,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阴十九!”
听了我的话,赵海鹏凝眉点头道:“咱们废了胡老二,把十九爷的计划全盘打乱,他记恨我们,要报复并没有错。而且从此人弄死钱伯的阴邪手段来看,他和古时候的黑头密教的确有联系,保不齐……是黑头密教中的余孽。”
对于老赵的话,我不知道怎么接茬,因此只好不置可否。
事情到此,我们陷入了被动至不能再被动的局面,诚然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不好,可……我等又能如何呢?!
抽完这一颗烟,我在无解的寂静中扔掉了烟头,半自嘲,半鼓励的撇了撇嘴,对老赵道:“我老家有句话好呀!‘听蛄叫唤,还就不种地了吗?’所以说不管今晚用这猪头妖害人的是谁,咱们的日子还得过,饭店还得开。”
听着我的话,赵海鹏点了点头道:“没错!咱们现在能干的,只有按部就班。而且这个用血肉傀儡的家伙如此三番五次的招惹咱们,想必他的马脚也会很快漏出来的。”
赵海鹏对我说的这些话,有鼓励也有无奈,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抽完那一颗烟后,我拍了拍赵海鹏的肩膀道:“咱们走吧!今天的事情给了我一个教训,以后不应该在大半夜贸然追出去,否则很容易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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