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顶上光线消失的那一瞬间,整个鱼类分拣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壹看书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我非常不适,因此我揉了揉眼睛,又原地站立了几分钟,才勉强看清了这房间里变黑后的一切。
就在我能够看清楚所有东西的时候,我发现赵海已经在赵海鹏的推动之下,乘轮椅,缓缓沿着大路走向了鱼池的深处。
赵海他们去找月泪了,按理说这种工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追赶了上去,想看一下赵海寻找那种传说中虫子的过程。
毕竟,通过赵海刚才的话,我明白,随着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如果这一次找不到的话,恐怕这辈子也都没机会找到了。
我快速的跑到赵海身边之后,发现我们的赵大哥正用一双眼睛缓缓的扫视着每一个蓄水放鱼的池塘。
此时,他不说话,但是每看过一个池塘之后,便会摇摇头,随后由他弟弟赵海鹏推着他,继续去看下一个池塘。
赵海鲲看水池的时间很长,因此我们也只能静静地陪着他看。
起初,我还能盯着那黑乎乎的池塘多看一会儿,但是时间久了,便难免出现一些“审美疲劳”。
最后,闲来无事的我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道路两侧的那些标志牌子上,饶有兴趣的研究起了李续商家鱼的种类和养殖情况来。
一看之后,我才发现李续商果然是个靠水吃水的主,这里所养殖存坑的鱼大部分都是黄河里的品种,小部分有入海口的海鱼,鱼种之多,真的是琳琅满目,有些令人目不暇接。一看书
粗略算来,这其中光是我见过的,便有黄颡,泥鳅,乌鳢,回鳇等,就连黄河上游才有的兰州鲶,银飘鱼,以及现在很少见的银鲴,李续商竟然也有存货。
看着那些鱼池边告示牌上的一切,我真的越来越佩服李厂长,似乎他的这一方地界就是黄河上的鱼类博物馆,叙说着这河里的,虾兵蟹将们的故事。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指示牌的时候,赵海鲲那里终于有了指示。
“看!”赵海鲲大声喊过之后,又用兴奋的声音冲我们说道:“找到了!快来看!”
一听赵海鲲寻找月泪的事情有了进展,我和大家立即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一起往赵海鲲的方向聚拢而去!
在赵海鲲身边聚拢起来之后,大家仔细观看着赵海鲲所指示的一个方位,随后惊愕或喜悦的表情立即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此时此刻,我们看见赵海鲲面前漆黑的鱼池中,有一个角落泛着冷骏的蓝光,那光线很淡,如果不是因为厂房人为遮挡,也根本看不出来。
那一颗蓝色的东西,被冠以月泪的称呼是名副其实的,因为它太像一颗泪,幽光泛泛,又太像一个小小的冷月。
清水中,月泪被它的宿主顶在脑袋上,静静地待在水体中,看的令我心馋。
在期待与兴奋中,我转身小声问赵海鲲道:“赵哥,咱们怎么把它弄出来?”
对问,赵海鲲非常镇静但又轻松的吐言道:“东西找到了就简单了!开灯,把头上有肉冠的鱼捞出来,就成!”
听了老赵的吩咐,我松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带着感激,冲李续商说道:“李厂长,麻烦您了!”
李厂长点头,随后冲厂房天花板的方向吼到:“把帘子拉开!大概七到十号窗!”
随着李续商的呼喊,等侯在房顶的工人立刻着手,将指示的天窗重新拉了起来。
在工人们“一二三”的口号声中,第一个窗户重新透过了明亮的阳光,随后那一滴“月泪”,陡然消失,原本黑漆漆的分拣池也因射入的阳光而变的明亮无比。
伴随着阳光的射入,那池水里养殖的鱼类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而后我们所有人俯身看向那水池之后,原本轻松惬意的笑容,全部僵硬在了脸上。
在极大的难堪下,我汗然发现,这个池塘中,承载着月泪虫的那条鱼也太特殊了一些,因为它竟然是一条三米多长,鳞爪俱全的……鳄鱼!
鳄鱼!为什么顶着月泪的是鳄鱼呢!难道鳄鱼也算鱼吗?!
鳄鱼的出现,起初让我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但是在揉过之后,我又不得不确定,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眼前头顶月泪的生物,的确是一只三米多长的大鳄鱼,它双眼微闭,半潜于水,它头顶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鳞甲凸起,而在那凸起的正中间,则正镶嵌着一个卵泡样的东西。
那……不正是我们要找寻的血泪虫么?
血泪虫竟然在鳄鱼头上,这一下把我给整急促了,而后我立刻回身,问同样一脸懵逼的李续商老爷子道:“我说老爷子,不对吧?您这儿不说都是黄河鱼么?咋还整出鳄鱼来了?黄河里还有这玩意?!”
听着我的质问,李续商也同样面露难堪。
须臾后,他告诉我们,这一池塘的鳄鱼并不是他的,是他北方的一位齐姓老朋友寄存在自己这里的东西,原本是要送到云(和谐)南少林寺的放生池放生,但因为齐老板有事儿耽搁了,便把这些东西寄存在了这里。
说至此李续商非常难为的对我说道:“这批放生的鳄鱼一共有三条!都是吃肉的泰国鳄,是齐老板拖专业人士弄来的,我们的员工……不会抓呀!”
听到这里,那位引荐我们过来的料人张对李续商说道:“李厂长,您和齐老板说一下呗,这鱼我们买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