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剑眼看着就要击中沈傲的胸口,白长风脸上的狞笑戛然而止。
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上被沈傲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紧跟着,他整个人像一片被狂风吹飞的树叶,狂嚎着飞出数十米远。
他的身躯猛地撞在一棵树上,将那棵大树生生撞折了,去势依然不减,又撞在一块岩石上,这才狠狠摔落在了地上。
雷纶音收回了抽出去的巴掌,继续合体丹药。
沈傲先是目瞪口呆,随即有些生气。
自己的一拳三啸,打白长风根本不在话下,无需帮忙。雷纶音多此一举,等于是剥夺了他自己杀怪的乐趣。
你不好好合体丹药,乱分心干什么?显得你能是吧?
徐枭能几个杂役弟子见沈傲一巴掌就把白长风抽飞了,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沈傲一脸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们哇哇大叫着,转身逃走了。
至于那被抽飞出去,躺在地上哀嚎的白长风,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沈傲走到白长风近前,发现他伤的其实并不重,之所以赖在地上不起来,大概是因为羞愧难当的缘故。
轻轻哼了一声,吓得白长风浑身哆嗦了一下,沈傲转身向百草谷走去。
整日里和这些弱鸡争强斗狠,实在无聊。自己还是抓紧时间修炼,让自己更上层楼,去拥抱更瑰丽的人生吧。
裘铁衣从半月峰出来,直奔二长老凌长啸的住所。
七炼山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不止沈傲这一件。所以平日里,裘铁衣很少主动出头为人伸张正义。
正义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别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不过眼下,得了唐锦瑟的黄荻草,欠了她的人情,不帮沈傲去开脱一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炼丹房内,凌长啸守在炼制辟毒生肌丹的炼丹炉前,眉头紧锁。
虽然这一炉丹药用了虾精肉,出丹的成功率提高到了四成,但是也仅仅是四成罢了。一旦炼制失败,耽误了七大山门的事,他这个二长老,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爹亲自出面,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不受惩罚。
见到裘铁衣不告而入,直接走进了炼丹房,凌长啸心中的怒气一闪而逝。
裘铁衣站在凌长啸身旁,挥手把几个服侍的外门弟子赶了出去。
“裘天才光临我炼丹房,有何指教?”
凌长啸对裘铁衣一向无好感,此时说起来话来,也是阴阳怪气。
裘铁衣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想知道,沈傲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被你关到了百草谷。”
凌长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到一个杂役弟子。
他冷笑一声:“我身为长老,怎么处置弟子,还轮不到你来质问吧?”
裘铁衣提前已经料到,自己跑这一趟大概不会起作用,所以见凌长啸这样的态度,他心中已经有了数。
“你有处置弟子的权利不假,但是处置不公,我就有资格过问。”
裘铁衣来到凌长啸面前,语气也严厉起来。
凌长啸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过问我的事,你先当上长老再说吧。”
裘铁衣冷冷一笑:“凌长啸,你是不是忘记上一任外门二长老是怎么死的了?”
凌长啸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凛。
上一任二长老就是因为盘剥搜刮的太厉害,被外门弟子泣血上书,告到了内门长老那里,结果被内门长老一纸诏令,送到了百草谷当杂役。
不上交一千株灵草,他是没机会从百草谷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处置沈傲,并无不妥之处,你有好过问的?”
“并无不妥?”
裘铁衣冷笑道:“仅凭神符门弟子一面之词,你就将他定罪,你还有脸说你处置的并无不妥?”
“一面之词又怎样?若无确凿证据,一个神符门的外门弟子,哪里来的胆子,敢跑来污蔑一个杂役弟子?”
凌长啸振振有词的反驳道:“更何况,那韩轩只求惩罚偷盗之人,并未要求追索所失虾精。如此无欲无求,怎么可能是污蔑?他污蔑沈傲一个三年都不能踏入陆地境的杂役弟子,图什么?”
裘铁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凌长啸:“你拿这话蒙谁呢?韩轩要不是无欲无求,你会帮他?他如果要你把千两黄金和脱胎换骨丹给他,你还会觉得沈傲有罪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长啸被揭了短,勃然大怒:“你以为我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吗?”
“怎么,你不是吗?”
裘铁衣与他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你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沈傲,还说什么公平行事?你口口声声沈傲是偷盗之人,我且问你,他一个杂役弟子,哪来的本事偷一只陆地境一重天的虾精?”
凌长啸沉默了一下,说道:“虾精虽然是陆地境一重天,然而毕竟是妖魔,智商和人怎么能比?沈傲好歹也练了三年武技,又有脑子,活捉一只虾精,有什么难的?”
裘铁衣冷笑道:“如此说来,以你的本事,活捉一只境界比你高一层的妖魔,也并非难事咯?”
说着话,他猛一挥手,一个身穿绿色衣裳,眉眼妩媚,身姿妖娆的女子,陡然出现在炼丹房内。
如果她不是有一条寒光凛然的尾钩在身后晃来晃去,跟人类女子几乎一般无二。
凌长啸倒退几步,质问道:“裘铁衣,你什么意思?”
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