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不起眼的汉子进来了,拱手道:“在下马义,长榴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这个马义皮笑肉不笑的,一定觉得长榴这个名字臭名远扬。
尊问:你是玛尼教的?
马义的目光落在邬必胜的身上,看他们都是一身戎装,就笑道:“您可别公然称什么玛尼教了,玛尼教一向是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的!”
尊也不废话,拿出一个红色的火焰令,“分坛落脚的地点在哪里?带我去见你们坛主。”
那人惊诧不已,当即躬身行礼:您请跟小的走。
尊给邬必胜金子,和他告别,走之前,邬必胜道:“长榴公子,以后有什么事,就打发人来找我。”
尊和马义来到玛尼教的分坛,一瞧那地方,快气死了,就在离琉璃宫外城不远的豪宠馆,这里面住着脱脱渔的七十二个男宠……
而且,这哪里是一个别馆呐?完全是一个小的行宫,楼宇飞檐,一座座亭台楼阁。
十分酸气地道:这地方真阔气,骊妃娘娘对她的男宠们真好!
马义道:那是,这里的馆主是成小器,骊妃娘娘的男宠,在白陀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奢靡无度,吃喝嫖赌,一掷千金……
尊怒道:流风就不管么?
马义在他耳边道:“你小点声!这就是流风大人给成小器建的,而且,还对他非常放纵,要星星不给月亮,只有一条……”
什么?
“不许他见骊妃娘娘……”
尊想笑,又忍住了。
“可是,流风大人再防范的紧,骊妃娘娘还是一口气给成小器生了二子一女,这不,最近成大人横着走路,白陀城全城侧目……”
笑过了,尊又想杀人,因问成小器在哪里,马义回答:成大人很少回来,据说刚迷上百花楼的花魁赛牡丹。
一路上,不时有油头粉面的少年,三三两两,鲜衣怒马,扬鞭而来。
他们急忙闪避在路旁行礼,等马过去了,再走。
尊心想,她的男宠们个个都这么拽啊?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我一个个拉下马来抽他个半死!
没想到这种浮浪地方还设有斋堂,那是一座精致的小型庙宇,初日照高林,禅房花木深。
真是庙小乾坤大,这小庙的后面有隐秘的般若堂,进去了就像个土匪窝,正中的大屏风上刻着一个白额吊睛的白老虎,前面放着一张铺着白老虎皮的大椅子,大小堪比龙椅,不过,仔细一看,那白老虎皮是假的,绣的实在惟妙惟肖。
尊一直走到那张虎皮椅前,一屁股坐在上面。
侍从献上茶点来,即使渴了,没有月水莲在,他哪里敢用?
马义要哭了,央告:“长榴公子!这么做是会被拉出去活埋的!这里的教规是极严厉的!”
话音未落,进来了一对对的黑衣武僧,精壮彪悍,背上的一水的鬼头刀。
最后出来的两个人,一胖一瘦,都是二三十岁的武僧,自称半推半就大师。
这就是玛尼教白陀城分坛的左右坛主了,半推大师,半就大师?没有欲拒还迎两个大师?
半推半就两位大师心里的想法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他们第一眼显然对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面色如玉,一只眼睛目光如水的潇洒美男子有好感,但一听他的名字,真是臭名昭著。
尊咳了一声,“叫你们的教主出来见我。”
半推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您就是长榴公子,据说您有火焰令,这是真的吗?
尊把火焰令亮出来。
半推大师走到近前,验看了,“您稍等,教主大人就来。”
等了一刻,一个人进来,所有人躬身施礼:恭迎教主大人!
那人道:“你们退下吧。”
众人散去。
那人走进几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陛下,虽然和您约好了接头地点和暗号,可是没想到您真的会来,贫僧接驾来迟,还望恕罪!”
尊问:现在情形怎么样?
一莲道:“是这样的,骊妃娘娘的孩子们出生之时,贫僧给他们洒的福水,每一个都和猫仔儿一样孱弱,最小的爱鱼不到两斤,御医们都说不一定能存活,到现在还在暖屋里观察……”
尊本来问的是丹图兵,可是他却扯些有的没的。
不过,他好奇地重复:爱鱼?
一莲点点头,“最小的女儿,名字叫张爱鱼。”
尊心里一股邪火,咬牙切齿道:“她不是应该姓成或者姓尚么?再不济还可以脱脱?”
他的态度恨极了,一莲吓了一跳,“陛下,您别生气,当时娘娘一连生下二子,后面的一女还在肚子里,就昏迷不醒了,还是那位御前观察使,拼命将她摇醒才生下来了,一名接生的老医女惊心动魄,提出一个无礼的要求,请娘娘赐小女儿随她姓,纪念一下,而那名医女偏偏姓张……”
哦,原来如此,尊才罢了。
“阿弥陀佛!娘娘平安生产之后,贫僧放了心,就出宫到天摩山的寺里料理寺务,忽然听说本应该到洗马关的丹图军居然开进白陀城了,同时控制了华贵佑的五万禁军。贫僧急忙下山,墨玉宫却已经被萧恐雀大军围了,骊妃和孩子们,流风以及尚礼麾下的五千禁军被困在里面,因为丹图的十万大军正在上吐下泻,水土不服中,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尊摇头:萧恐雀驱兵进入琉地,一路上水土不服也不用等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一莲大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