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有点明媚。
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卧室的地板上,斑驳陆离,分外柔和。
席琛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女人昨晚躺过的位置,没有一丝的温度。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南柯一梦偿。
思及此,他的心脏,轻轻一缩。
脑子有点昏,他缓了缓,起身掀开被子,迫不及待的下床。
脚心触地的那一秒,一阵清晰的疼痛遍袭大脑,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男人怔愣几秒,扫了眼自己脚上的纱布,尔后,紧抿的薄唇有了松缓的迹象。
他随意套上一双摆放在床边的棉拖,进浴室一番洗漱,才下楼。
客厅和厨房里没有女人的身影。
席琛就折身往阳台的位置走去,远远便看见那抹坐在秋千椅上晒太阳的身影。
他走过去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很慢很慢。
微风和畅,秋千轻轻的荡,女人穿着浅色睡裙,靠着椅背,微微仰着个脸,脚丫晃呀晃。
有明媚温暖的阳光沐浴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她的眉眼上,她轻扬的唇角上,好似与外面美轮美奂的景色相融在一起,是那般的美好。
这一幕落在男人的眼里,只剩顾盼生辉。
他的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厨房的汤还没煲好,子衿就坐在秋千椅上偷闲,正满足的晒着太阳。
突然有一道阴影自身后将她笼罩,遮挡住了她一部分的阳光。
她微微一顿,睁开眼,仰起头,正好望进男人深邃而明亮的黑眸,两人相视几秒,男人慢慢倾身,冰凉的唇瓣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早安。”
男人的声音如清风一样撩人,子衿心弦一动,眉眼酝酿着笑意,“早安。”
席琛坐在了她的身旁,阳光稀疏的落在他的身上,远处的晨雾还未散去,他的眸子亦如那画面一样,朦胧中带着神秘。
子衿看到他脚上的棉拖,蹙眉:“你的脚不疼吗?”
伤口没好还乱跑。
后半句责备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席琛已经了然于心,他微微一笑,如实回答:“有点疼。”
子衿一顿,这样可不行。
他脚心伤口的深度不浅,就这样放任下去很容易发炎的。
想了想,她一脸正色:“等等吃完早餐,去医院处理一下,还有我早上探过了,你的烧还没退,顺带去挂水。”
席琛静静的听完她说的话,尔后看她一眼,突然来了一句,“你带我去?”
子衿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狐疑的瞅着他,点点头。
见状,男人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终于可以带出去见人了。”
“……”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席琛脚伤不方便开车,子衿就自告奋勇说要亲自驾车。
她这个想法刚提出,就遭到了席琛的强烈反对,原因很简单,危险。
为什么危险?
考了驾照三年已久第一次开车,能不危险吗?
然而在子衿软硬兼施下,男人无可奈何,到底是松口了。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副驾驶座上,席先生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面无表情的提醒身旁的女人,“拉手刹。”
第一次开车,还带着一个活人。
子衿从家出来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她听见男人的声音,脑袋一阵空白,连忙噢噢的应着,问了一句:“手刹是哪个?”
“……”
席先生默默的别过脸,嘴角微微抽搐。
他此生做过最愚蠢的一个决定,就是今天放她出门。
十多分钟的车程,最后用了近四十分钟。
好不容易抵达医院,子衿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靠边停车,转头去看副驾驶上的男人时,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男人的眼神……嗯,有点微妙。
子衿顿了顿,问:“怎么了?”
“这里不能停车。”
“……”
“我一直想问,你确定你考的不是机车行驶证?”
“……”
最后,席先生语重心长:“小衿,答应我,有话好好说,以后别再这么想不开了。”
“……”
尾音落下,席太太已经摔门下车。
席琛看着负气走了几步又板着脸倒回来扶他的女人,没忍住,愉悦的笑声溢出了口。
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子衿瞪了他一眼,边扶着他走,边唬着脸:“你再取笑我,我就真走了。”
嗯,女人一本正经,席先生干咳了一声,道:“抱歉,没忍住。”
“……”
医院人满为患,席琛也不打算利用自己是教授的vip权利,便和子衿十分低调的像其他人一样排队等着挂号。
挂完号,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那位年轻的医生一眼便认出了子衿身旁的男人,忙不迭的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你好,席教授!”
席琛淡淡的点头,没有多言。
男人的态度就和医院内部流传的一样冷漠,医生嘴角的笑容一僵,子衿连忙圆场:“我们是来看病的。”
闻言,医生露出了讶异的眼神。
医学界声名远扬的席教授居然带着一个女人,屈身来到他的小门诊看病,传了出去,他会火的吧。
要淡定,要淡定。
反应过来,医生扯了扯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子衿,委实好奇:“这位是……”
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席教授才开口了,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