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杨阿姨,骄阳她……”
话没说完,杨文兰已经飞快的打断了他的话,她沉着脸:“她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男人了?我都跟她说了无数遍了,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不听话呢?”
那个男人?
沈睿程困顿,他问:“杨阿姨,什么男人?”
杨文兰目光阴狠,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那个姓周的混蛋啊,你说他当初都已经死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是要破坏我的幸福吗?”
周……周荣生。
沈睿程目光一摄,他陷入了沉思。
宋娇阳的死,该不是真的和周荣生有关吧?
他这么想着,已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杨阿姨,你们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杨文兰精神恍惚,迷茫的问:“他是谁啊?”
“周荣生。”
“啊是他啊!”杨文兰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努力的在想,过会儿,语出惊人:“昨天。”
昨天。
沈睿程的背脊,蓦地一僵。
也就是说,周荣生一直在暗中观察杨文兰,那个男人,他居然能在警方的监控下溜进病房内,
会不会,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中。
他为什么要冒险来找杨文兰,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缓过神,沈睿程看向正在自言自语的杨文兰,顿了顿,才降低声音问:“杨阿姨,骄阳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捕捉到了敏感的词,女人的情绪明显有波动。
她突然抓住沈睿程的手,问他:“对啊,骄阳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女人的力道很大,手臂被抓出了一条明显的痕印,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从容的诱惑她:“您先回答我的问题,骄阳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
“奇怪的话?”杨文兰松开了他的手臂,靠在床头努力的回想,“好像没有说过,她从牢里出来之后都很少说话,老是一个人在发呆,好像就只有那一次,她说她想见宋子衿,我担心她会情绪波动就没有同意。”
子衿?
沈睿程蹙眉,宋娇阳死前给她留的那封信,会不会就是她想要讲的内容?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宋娇阳偏偏要挑一个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呢?
信件里面如果是揭露凶手的证据,那她就不怕被他丢弃吗?
思来想去,沈睿程还是想不明白。
这头,杨文兰的情绪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看着沈睿程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恍惚呆滞了。
见状,沈睿程没用再多问,他打开旁边的袋子,挑了个苹果出来,“我去给您削个苹果吧。”
刚起身,杨文兰就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宋子衿呢?”
男人一顿,回头,温声问道:“我也不知道,杨阿姨为什么突然问起她了?”
杨文兰抬眸看了她一眼,半响,才说:“我想跟她道歉。”
道歉?
沈睿程讶异,她又说:“我就是觉得自己之前做过太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了,还有宋城的事情,也和骄阳有点关系,如今我也遭到报应了,只希望能当面跟她道个歉。”
男人抿唇,他在想,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毕竟,宋娇阳会坐牢,和子衿脱不了干系,杨文兰如今是否还怀恨在心,他不得而知。
见男人一脸的犹豫,杨文兰一鼓作气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沈睿程立马拦住她,“您这是要干什么?”
杨文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满目祈求,只差没下跪叩头了。
她说:“睿程,我求求你了,让我见她一面,我就只想和她道个歉。”
说着说着,泪水就砸了下来。
女人的态度十分的坚持,好像只要他不答应,她便会一直这样和他僵持下去一样。
沈睿程的眉头褶皱渐深。
他就怕万一,真的吵起来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何况,杨文兰如今的精神不太稳定,如果谈到了什么偏激的问题,他怕她会伤害到子衿。
而且,他如今不是子衿的男人也不是她什么亲密的人,无法去替她决定和承担后果。
正失神,杨文兰突然一把推开他,爬下床的时候因为太过急了,一个不稳,直接踉跄的摔在了地上。
沈睿程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她,然而被甩开了。
杨文兰扶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目光执拗:“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
说着,就要离开病房。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躺在病床的缘故,杨文兰只觉膝下特别软,走路都没有什么力气。
身后,沈睿程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一幕,看来,她是非要见一见子衿才肯消停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叹了一声,走过去,“好,我带她来见你。”
只要到时候,不让她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就没事了。
听见他的承诺,前面的身影立马停了下来。
沈睿程走过去扶她:“您先回到病床上,地板凉。”
这一次,杨文兰并没有反抗了,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带她来?”
“过几天吧,小衿好像出差去了。”
“好,你不能骗我。”
“放心,我不会骗您的。”
把人安置好,沈睿程拿过刚刚放回桌上的苹果,对她说:“我去洗一下水果,您先待着别动。”
杨文兰乖乖的点了点头。
等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