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闷***的一个人,能表现出来真是太不容易。
子衿也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如此认真,忍住笑,她一本正经:“我就习惯性一问而已。”
席琛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面不改色的说:“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
“另外,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吃过饭,子衿一时兴起,拖着席先生就到楼下散步。
夜色寂凉如水,晚风轻拂,树影绰绰。
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出了暗橘色的光晕,洒在地上,映衬出了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
席琛牵着她,身上的衬衫早已经褪下,换成了一身灰色的休闲便服,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身旁,子衿看着地上的影子,心中无限感慨和甜蜜。
白日种种不好的记忆都被抛之脑后,此刻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有过多的繁华与喧嚣,没有过多的明争与暗斗,没有过多的伤害与灰暗,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她只希望时间可以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怎么突然想散步了?”身旁的男人慵懒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子衿的目光落在前方,看着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木,说:“就是突然很想和你待在一起。”
“嗯,你每天都可以这么做。”席琛淡淡的一笑,眸子又黑又亮。
每天都可以么。
子衿沉默了,她这几日,总是特别的不安,而且也莫名其妙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一个接一个,都发生在她的周围甚至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
不敢多想,如今周荣生还没有抓到,不知道这些年给他提供经济来源的人是谁,她不敢妄自下结果。
席琛见身旁的女人突然静了下来,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他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子衿抿了抿唇:“你说还有多久才能抓到周荣生?”
男人看着她,薄唇轻言:“很快了。”
子衿一顿,她不知道男人指的很快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直都是,无条件的去选择相信他。
绕开这个沉重的话题,子衿随便找了个问题,好奇的问:“你和徐清扬是怎么认识的?”
她感觉两人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席琛平缓的说:“徐司令是爷爷救命恩人。”
子衿一听,好奇心更重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边想边说:“爷爷脾气倔,当年下海经商后得罪过不少人,甚至有几个放狠话要取他性命,听父亲说,爷爷有次遭人暗算了,是因为徐司令才得以脱险保住了一命。”
子衿有些唏嘘:“没想到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历过这么多风雨,那后来呢?”
“后来,两家关系变得有些亲近了,我八岁那一年被爷爷丢进了徐司令的军营,那个时候算是和徐清扬第一次见面。”
原来两家关系不错,但是为什么,徐清扬每次见到席琛都会针锋相对呢?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席琛沉默了几秒,声线有些哑:“徐清扬的母亲在七年前发生了车祸,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
子衿蓦地一怔,他顿了几秒,又说:“当时抢救的医生,是我。”
如遭雷击,子衿错愕的看着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徐清扬那么讨厌席琛的原因是吗,他以为是席琛害死了他的母亲?
可是,他是医生又不是华佗,如果将这些过错都归咎在他的身上,那以后还有谁敢再做医生呢?
没想到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伤口。
子衿懊恼,犹豫了一下,安慰他:“人各有命,这不是你的错。”
席琛嗯了一声,勾唇:“安慰人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敷衍。”
“……”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子衿瞪了他一眼,“就不能不戳穿我妈?”
她又不是很懂的怎么去安慰人。
席琛闷笑了两声,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经过一间超市的时候,子衿拉住男人进里面买了一些蔬果和零食。
付完钱出来的时候,子衿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她停下脚步,接通了电话。
还未出声,一道醇厚的男音从那端传了过来,“宋小姐。”
听见熟悉的男音,子衿指尖一颤,是陆锦。
警察找上门,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席琛站在她的面前,墨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有事么,陆警官。”
“现在方便么?”陆锦淡淡的问道。
子衿沉默的看了席琛一眼,还未回答,陆锦就猜出来了,“和席先生在一起?”
她嗯了一声,“有什么事,你说吧。”
席琛微微抿紧唇,漆黑的眸子和墨砚一样深沉。
“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陆锦停顿了一下,又说:“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去世了……
“因为自杀。”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就好像有颗炸弹放置在她的脑袋里,突然之间轰的一声炸响了,脑袋空白一片,眼前发黑,耳蜗鸣鸣。
整个世界都好像都在天旋地转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耳蜗里不断的重复着男人的那句话——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她是恨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