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着水汽,暖黄的光线从上方照射下来,给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暖色。
闻言,顾启敬笑了笑,动了一下身子,慵懒的靠在浴缸的边缘,也不在乎自己手上沾满了水,轻轻的捏了捏宿清欢的脸蛋。
她不过才上两天班而已,顾启敬觉得她说话真是圆滑了不少。
“不愿意说吗?”
宿清欢抬眸看他,有点泄气。
其实她有好多事情想问顾启敬,但是又觉得问的太唐突了不太好。
“在美国的时候,和人打架。”
男人徐徐说道,眼眸中带着笑意。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了。”
他耸了耸自己的肩。
宿清欢却撇了撇嘴,说的很笃定,“不是实话。”
先不说他跟人打架这事的真假性,就算这伤疤真是跟人打架留下来的,那有必要这么避讳的谈起吗?
宿清欢觉得,没有必要。
顾启敬脸上的笑意依旧,他瞧着她,这会儿气氛很好,要不是她来例假,他一定把她抓紧浴缸好好亲热一番。
“唉,怎么办呢?”
男人微仰着头,叹了一口气,凸起的喉结尤其的性感。
这气叹的宿清欢不明所以,于是便问:“叹什么气呀?”
“作为你的老公,我本想在你面前树立一个特别高大的形象的,我说跟人打架,你不相信,那好吧,是被人打了,所以才这样。”宿清欢在他带笑意的眼里看不到欺骗,也是,商场中的佼佼者,怎么会轻易让人看出眼神中藏着的信息呢,她听到他继续说:“打架和被人打,性质差不多吧,所以我没有骗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也打回去了,不是一味的被人打。”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幼稚了。
好像小时候和人打架,计较输赢一样。
六岁以前的记忆在宿清欢脑海中一闪而过,顾启敬在那个年纪就安静如水,清冷淡漠,打架计较输赢这件事,她想象不出在他身上发生的情形。
她笑了笑,把手里的沐浴球往他胸前一扔,“那我就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了,但是有隐瞒也是事实吧。”
这话是陈述句。
比如说,他没有说为什么会发生打架的事情。
这是宿清欢想知道的部分,也是他不想提起的部分。
“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男人唇角的弧度未变,但是眼底却多了几分沉寂。
“行,你不想提,那就不提。”
宿清欢没有勉强,但却忍不住自己在脑海里面联想,看他受伤这程度,这架绝对不寻常,他每年的4月初都会去美国,宴青说是看朋友,打架这事也是在美国发生的,宿清欢就觉得,这两件事多少有点联系。
……
翌日周六,天气很不错,温和舒适。
顾启敬的商业合作伙伴约他去打高尔夫,宿清欢帮顾启敬准备运动装,被顾启敬缠了一会儿,想要宿清欢陪他一起去。
怎么说呢,先前宋华恩在自己面前言辞如此激烈,宋华恩将自己对宿清欢的不满表现的淋漓尽致,无非就是怕宿清欢的身份会把顾启敬毁了。
其实宿清欢一直都有这样的担心,所以对于出席这样的场合,宿清欢很排斥。
顾启敬也没有太勉强,缠着她吻了一会儿便去赴约了。
宿清欢在家,忙忙论文的事情,请的小时工今天临时请假了,宿清欢又把两人的衣服洗了,外面的太阳很好,洗完衣服后,宿清欢把被子拿到别墅的后院晒。
做完这些,时间还不到十一点,今天上午无疑是过得很充实的,正打算去做自己的午餐,手机铃声忽然在这安静的空间炸开。
接起电话,陶知意慌慌张张的,说要宿清欢赶紧过去她公寓一趟。
虽然陶知意这人平时总是神经兮兮的,但是宿清欢听得出来,她语气里面掺着害怕。
还没有问清楚知意怎么回事,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这不由得让宿清欢更加担心了。
由不得她磨蹭,宿清欢拿着钱包就出门了。
路上花费了四十来分钟,宿清欢走出电梯就看到知意家的门开着,越靠近,还能听到有哭声。
“知意你怎么了?”
往门口一站,宿清欢急急的喊着。
见到的眼前这场面,宿清欢呆住了。
薄允修也在。
陶知意这会儿正埋首在薄允修的胸口,‘呜呜’的哭着。
“怎么了这是?”
宿清欢不明情况,陶知意总是没心没肺的,何时见她这样哭过。
而且客厅里面一团乱,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
两人闹矛盾砸东西?
这个想法在宿清欢脑海中一闪而过,薄允修这么沉稳的人,不至于会引发这样的事情。
再看薄允修的神情,冰冷中带着很明显的愤然。
“现在,立刻,马上去把网上的招租信息撤了!”
薄允修沉着脸,把哭得惨兮兮的陶知意推开。
陶知意一离开他,哭得更大声了,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宿清欢上前,抱住了陶知意,隐隐能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
薄允修说招租信息的事情,宿清欢记得昨天陶知意说今天有租客过来看房子。
“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话宿清欢是问的是薄允修。
“引狼入室,你问她,她再清楚不过了!”
薄允修大概是被气糊涂了,说起话来像是在部队训斥下属。
陶知意伏在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