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夏七月,天上的太阳就仿佛一大火球,烘烤着大地,空气又闷又热,使人汗流浃背。
东凉城。
赵家是城内最大的家族,几乎是只手遮天。
赵家后院,仆役处。
身穿麻灰色粗布衣裳的仆役,有近百个,都在匆匆忙忙的干着活,丝毫不敢停歇。
“快,都给我再快点,谁也别想偷懒!”
一霸道的声音响起,冷漠的喝斥着。
一有一米八身高,体格壮硕的壮汉,站在院庭中间的大树底下,旁边桌子上还盛着凉好的茶水,一只手里却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都有血痕,许多苍蝇便粘在上面。
这壮汉叫李琰,这些仆人,都由他管辖。
看着仆役们在烈日底下干活,李琰便是一阵痛快。
自己不仅有树荫乘凉,还有茶喝,更重要的是,他想教训谁就教训谁。
仆人们看到他,都得低着头走路。
权力——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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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可真热啊。”一些离李琰远的仆人,都在暗地里抱怨。
许多人的衣裳是湿了干,干了又湿,仆人也是人,自然心底里是有怨言的。
“这李扒皮还故意折磨我们。”
“这么热的天,干这么累的活,一天才给二十枚铜钱,这赵家还真是抠啊。”
“哼,我听别人说,这赵家每天给我们四十枚铜钱,这李扒皮暗地里扣了一半。”一中年汉子低声说道。
“这个李扒皮还真是……黑啊!”
“他就不怕咱们揭发吗?”
“揭发?你想多了,你揭发,赵家最多警告他几句,可到头来,这李扒皮还是会管着我们,到时候他专门针对你,不扒你一层皮下来,他就不是李扒皮了。”中年汉子抹了把汗,喘了口粗气,灌了口凉水,看向身旁一少年。
少年正卖力干活。
“石唐,你才十二岁啊,能熬得住吗?”中年汉子把水递给少年。
少年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大口的灌下去,涨红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山叔,熬不住也得熬啊。”少年灿烂一笑,继续低下头干活。
“唉。”
中年汉子石山摇了摇头。
这石唐他也认识,两家也算邻居,才十二岁,小小年纪,本应该在家认真习练武技,将来或许可以参军。
可惜……
不幸的是,石唐的父亲早几年前就去世了,母亲更是患了重病,需要大量的药物治疗。
这担子,自然就落在石唐身上。
“我都快熬不住了,这石唐才十二岁,体力能行吗?”石山不由目光有些怜悯。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偷懒?”李琰目光看过来,鞭子一甩,吓得石山急忙继续手里的活。
在这赵家干活,根本就连歇息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石唐正挑着一担水,眼前都有些模糊,努力咬牙走着,可却感觉身体一阵阵难受。
突然。
石唐脚一软。
噗通!
水桶歪在地上,石唐整个人也倒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呼吸都困难了。
石唐大口的喘息着。
听到动静,李琰眉头一皱,走过来,鞭子一甩,抽在身上,喝斥道:“给我站起来。”
刹那间留下一道血痕,石唐疼的一哆嗦,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眼前发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给我起来,起来啊!”石唐心底里却呐喊。
这才干了半天,顶多十枚铜钱,自己可是需要二十枚铜钱的啊,都是母亲治病的钱。
“李管辖,这孩子肯定是身体弱,中暑了。”石山跑过来一摸石唐的额头,急道。
“中暑?我看他是故意偷懒。”李琰却不管不顾,鞭子狠狠的在石唐身上抽了四五下,这才道:“把他拖到一边去,偷懒?今天的工钱别想要了。”
他才懒得管这些仆人的死活。
“什么?”昏迷的石唐又气又怒,险些昏死过去。
这李琰也太霸道了,随便一句话,就把工钱给扣没了?
石山急忙把石唐抱到一旁的木棚底下,掐人中,灌凉水,身上也洒了一些水,然后……丝毫不敢怠慢的继续干活去了。
石唐的死活,他也顾不过来。
就算石唐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敢去找赵家理论,何况石唐的亲人就只有重病的母亲一人。
石唐感觉好受了一些,可李琰这几鞭子一点也没手软,鲜血都流了下来,疼的他一阵阵抽凉气,心底也暗恨。
“这李琰下手狠,心也真黑。”石唐对李琰充满怨言。
四十枚铜钱,就可以多拿几份药,母亲的病就能治疗的更快一些,可这李琰却暗地里私吞了一半。
现在更是直接扣掉辛辛苦苦半天的工钱。
恨这李琰,也恨这赵家,更恨……自己。
“如果……如果我能掌握一门武技的话,就可以加入军队。军队的报酬,那都是很高的,甚至救治好母亲的疾病,也不是没有可能。”石唐握了握拳头,头脑清醒了一些,可还是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一看到李琰的背影,石唐便有些生气,索性闭上了眼睛,思考起了武技。
武技,可以强身健体。
厉害的武技,更是可以淬炼身体,增长力气,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能力。
就比如,普通的凡人,拥有三四百斤力气,就算很厉害了,可一修炼武技的厉害武者,可以轻松拥有上千斤,乃至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