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这么蠢?这根本就没有胜算嘛!太子虽然没有大功绩,但为人谦和,贤明之声远扬,”江宏摇摇头,更何况还有江家扶持!这句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心照不宣的话,即使是私密空间,也还是不宜说出口。
江宏自己是不喜欢太子,总觉得他那笑容很假,哪有人天天都笑眯眯的?明显是装的!
额,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对面的百里文山就是一直笑呵呵的,莫非?突然,江宏打了个冷颤,不会吧?然后他看百里文山的表情就有些惊恐了。
百里文山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眉头轻皱,声音却还保持着温和:“怎么了?”
“呼,还好,没事,没事儿,呵呵。”原来表哥并不是一直笑的,还会沉脸,只是表哥性格温和,哎,就是个老头子嘛!
江宏思路乱跳,百里文山早就习惯了,看他犯傻的在那游神,就不再放在心上了,聪慧如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宏刚刚严重怀疑了他的人格,不然,不知道是不是皱眉这么简单的表情了!
“姑娘,到了。”玉兰掀起帘子看了一眼,说道,窄窄的街道,让她忍不住皱眉,马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云卿慢慢睁开眼睛,在依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是城西的一所小四合院,城西是一般富户的住宅区,然而此处院落门口,却有些荒凉,门口有一个枯瘦的榆树,老郑正在将把车绑着树干上,叶子飘落,院子的大门上,红漆斑驳,院墙也是坑坑洼洼的,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审石整的什么地方嘛!”依兰将落在刘海上的一片落叶摘下,不满的嘟囔了两句。
“姑娘你其实没必要出来的。”玉兰也拿帕子掩着嘴说道,京城的秋季较为干燥,起风了。
云卿摇摇头,示意依兰去敲门。
依兰和玉兰并不知道,这座院子就是罗绮嫣年少时和朋友一起玩耍的地方,是罗远山送给自己小女儿的成年礼物。
依兰刚走到门口举起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少年,少年只有十一二岁,皮肤稍黑,个子也不高,神色却很沉静。
“是姑娘,审石在么?”依兰俏生生的问。
“姑娘请进。”少年早就认出了云卿,审石离开的时候也有吩咐过。
面纱下,云卿微微掀了下嘴角,似乎对少年很满意。意识到他并不能看到自己的笑容,遂又作罢,点点头,跟在少年的后边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安静的似乎没有一个人,院子里有荒废的花园,并不是里面的花草都枯了,只是没人打理,杂草丛生,但是依稀也能看出曾经的繁花似锦。
少年将云卿等人引到正房,正房也没有什么家具,正对门的墙上挂着幅山水画,画风飘逸,色调冷淡。下方是个供桌,摆放两个白瓷瓶,没有插花,中间的香炉里也未燃香。
供桌前面是左右两个主座,然后依次摆了两排椅子,常见的会客厅房式样,家具都是常见的梨花木。
云卿扫视一眼,见左右两间也没阁屏风或者帘子,左间摆了张圆桌,像是餐厅,右间是书房的样子,靠墙的位置有个书架,但是没有几本书册。
少年走过去,在书架前停下,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书架吱呀一声,从中间分开,移向两侧,露出一个可供一人穿行的甬道来。
甬道口有一盏油灯,少年点亮油灯,回头看了一眼,率先走进通道。
当依兰最后一个走进来后,书架又吱吱呀呀的合在了一起。
“姑娘?”依兰有些不安。
“无妨!”云卿拍拍她从后边伸过来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快慰的说。
“姑娘小心脚下,石阶有点儿窄。”依兰回头,侧身扶着云卿,几人慢慢的往下走去。
大约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前方突然一亮,云卿也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终于到了,在那狭小的甬道里,她也觉得压抑难忍。
这是一间大厅,中间一张长桌子,周围摆满了椅子,粗略数了下,大约十四五把椅子,墙壁上镶着灯架,一盏盏油灯被点亮着,屋内也有些昏暗。
“哎,怎么没有人?”依兰问道,声音因为房间的空旷而显的清亮很多,隐隐还有回音。
云卿笑了笑,依兰这丫头胆子太小,在自己的地盘都怕被人卖了。
“我问你话呢!诶,你叫什么名字?”依兰明显在没话找话。
但她绝对找错人了,少年是真正的惜字如金。
只是在墙壁上敲了几下,墙壁就打开了个门,依兰凑过去,好奇的看着原本天衣无缝的墙壁硬是突出一块儿,然后还是个门,自己打开了。
“姑娘,这,刚刚绝对是一整块的,怎么会?”依兰小嘴就没合上。
“世上能工巧匠无数。”云卿淡淡的开口。
依兰眼珠子转转,能工巧匠无数,可是这有个是属于姑娘的人,为姑娘办事的!依兰崇拜的看着云卿,又想到审石,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嘛,这个审石这么本事,这样的人都能给他找到。
玉兰看了一眼依兰,微笑一下,扶着云卿走进新开的通道,这条通道要宽很多,两边各有一排房间,铁栏做门,就像,监牢。
“乙木!”少年突然开口,依然没有回头。
“唔?”依兰好奇的看着少年的背影,没头没脑的。
“他叫乙木,”玉兰在一边说道。
“什么怪名字!”依兰扁扁嘴,而后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