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回头狠狠瞪了依兰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依兰是个乖丫头,自然听话,只是脸上的笑意怎么忍都忍不住。
自家姑娘最近性格似乎越来越开朗了,经常时不时的会做出几件小女儿才会做的事情,让人啼笑皆非,不过,高嬷嬷说,这样的姑娘,才是让人放心的,看到姑娘这样,她总算是放心了。
依兰也很喜欢这样的姑娘。
依雪看看她们主仆,好笑的看着云卿羞恼的样子,再看云卿此时,她吃饭虽然依旧斯文,但明显不像之前那般绷着了,她可不信云卿是紧张什么的。
想到这里,依雪眼角一挑,好奇道:“我记得你是最不爱出头的,今日怎会在大殿上插口说话?这下,你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一向默默无语的谢家姑娘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云卿拿点心的手顿了顿,又慢条斯理的将点心放进嘴里,喝了口茶才道:“今日不同往日。”
顿了顿,云卿又道:“当时若是没有人出来解围,肯定也就坐实了我中原人士是歧视胡人的这一观点。即使吐呼王子大殿之上忍下了,但是心里肯定也会留下芥蒂,日后回到草原,将我朝文武对西胡的看法转达给阿史那可汗,只会加剧西胡与大夏的矛盾。”
“可是胡人就是胡人,他们粗俗而野蛮,看那莎莎安,还是阿史那的女儿,说的好听是公主,可是她那样子,还比不过我们一般百姓的女儿知书达理。”周文绥撇撇嘴,不赞同的道:“还想嫁给老七,她哪里配得上?嫁不成老七,竟然将目标放倒太子身上,更莫名奇妙的是,太子竟然同意了,他脑子是不是犯抽了!”
凌芯大眼睛翻翻,娇唤一声“皇兄!”
周文绥看看她,撇撇嘴,也不再抱怨。
彤贵妃是丹凤眼,俏目含威,fēng_liú自传,不知怎么,生的一对儿儿女,竟然都是漂亮的桃花眼,百般表情,似乎都是在放电。
“只是礼仪习俗不同而已。”云卿轻声道,又看向依雪:“自古以来,中原政权虽然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呼兰克尔大草原的管理,可是,对于草原上的部族,一直以来依然是歧视的态度,不然,大夏和西胡的人民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生活环境,生活方式的不同而已,可是,根深蒂固的歧视思想,让人们一时想不到其实,不管是中原百姓,还是西胡牧民,都应该归为大夏百姓。”
“就你识大体!”依雪嘟囔了一句。
云卿笑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莎莎安率直可爱,是个好姑娘呢!”
是个好姑娘呢,敢爱敢恨,敢作敢为。
凌芯听着暗暗点头:“也是个美人。”
周文绥哈哈一笑:“这么说,大哥岂不是好福气?”
他这话透着幸灾乐祸,明显依旧对莎莎安不感冒。
依雪倒是没有再表态,她没表态,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是认可了云卿的说法的,因为即使是有偏见,可是,大殿之上,莎莎安表现的敢爱敢恨的那股子劲儿,确实是瞒不过人的。
依雪不得不承认,这个西胡公主,她并不讨厌。
可能是饿过劲儿了,吃了几块点心,竟然就不再觉得饥饿,云卿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子,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
飞雪曼舞在红色宫灯温暖的灯光里,温暖极了,炉子上煮酒的热水“嘟嘟”的冒着水泡,细密的水雾萦绕出温馨的氛围。
虽然下雪了,可是,因为无风,加上小楼上炭火足,所以开着窗子也不觉得冷。
“就这么开着吧,没有风,极好,汀悠,去取来些陶罐,接一些雪水来,一会儿,我们现煮一壶茶来,所谓烹雪夜话,当是如此。”此时此刻,云卿的心情是极放松的。
这么一屋子的人,都是她能完全放下心房的人。
今生,到底是不同了呢,真好。
“是,姑娘。”汀悠听了,含笑应下。
“我来帮汀悠姑娘!”宫女映儿笑着向各位主子福了福,跟汀悠一起,下楼,寻东西去园子里接初雪去了。
周文绥看云卿一直站在窗子处,忍不住开口:“你也别一直站在窗子那了,坐在这里透过小小窗子看雪也是极美的。”
窗边,总是还有寒意的。
云卿笑着点点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凌芯看着窗外的雪花有点儿出神。
依雪看她懒懒的,眼珠子一转,开心地道:“今夜如此美景,我们玩投壶如何?”
此话一处,云卿等人脸色都是一僵,今夜如此美景,不是应该做点儿风雅之事么?
如此喜庆的日子,又是一年初雪,真真是良辰美景,投壶?她确定自己没说错么?
周文绥倒是呵呵一笑,应和道:“真是好主意!”
云卿和凌芯对视一眼。
很快,周文绥的侍卫白鸽就取来了投壶所用的工具。
周文绥将棉布抱住头儿布的箭矢拿在手里掂了掂,看云卿和凌芯的表情,笑了笑:“你们一定在想,今日这个日子,应该来点儿风雅之事,这样吧,我们谁若是输了,就作一首咏雪的诗,如何?”
云卿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作诗?这可真是稀奇!”
周文绥不满道:“怎么说我也是个郡王!你以为我这大夏皇子是白当的么?”
凌芯掩嘴而笑,不去揭穿他。
云卿倒是不给他面子:“他这是牟定了自己不会输呢,我们可要给他点儿教训!”
只是凌芯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