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太过多心了!”江琦看着云卿的背影,苦笑,也真是的,虽然她很聪慧,可终究是个女子,自己真是过滤了!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走远,云卿才轻轻松开手心,只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心就结了细汗,松寒是以结黍,此种矮松树性寒,是以会结黍,黍属热,是附在树皮上的薄薄的一层棕色物质,久而脱落,飘散到其他植被上,会杀伤其他植物。
因此此高山矮松总是成片生长,在它们生长的区域,其他植物都难以共存。
江琦突然说出此语,意欲何为?
“三姑娘来了,夫人在暖阁等姑娘多时了!”莺歌笑意盈盈的站在暖阁门口。
云卿回神,冲莺歌笑笑:“来的冒昧了,还好夫人得闲。”
她的声音婉转柔和,带着微微的娇羞,莺歌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前几日她家中有事,回了趟老家,去晋国公府和进宫的时候都没能跟着雅仑公主,因此,对这个颇得雅仑公主看重的三姑娘,很是好奇呢。
见云卿浅笑盈盈,莺歌好感立起。
云卿跟着莺歌走过红木高槛,掀起锦绣棉帐,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暖暖的空气里,飘来一阵清新的花香。
依兰帮云卿将披风解下,为她理了理发髻和衣饰。
云卿抬眼,就看到正对面紫檀桌上两个青玉琉璃方尊,雕工精巧,玉质剔透玲珑,活灵活现的,桌案上方挂的一幅百鸟朝凤图,花团锦簇,百鸟盘桓,一派生机。
她只是扫了一眼,回头对莺歌笑笑,莺歌做出请,引着云卿撩起纱帐进入里间。
还是之前雅仑公主陪子女说话的小暖阁,房间不大,但是布局精巧紧凑,烧炭的炉子外,都是镶金镶宝石的,暖塌的靠枕,用的是是苏绣,这是皇宫后院的嫔妃都少有的富贵。
此时,江明月已经不知去向,雅仑公主修剪好的含蕊百合放在了窗前的台子上,日光透过乳白的窗纸投射进屋子,映在百合娇美的花蕊上,好像有莹莹光亮闪烁其中。
雅仑公主冲云卿淡淡一笑,请云卿坐在了她的对面。
莺歌上了盏茶,摆上几件小点心,便退了出去,云卿冲依兰点点头,依兰跟着走出了房间。
雅仑公主看到云卿主仆的互动,笑道:“三姑娘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云卿也笑的淡然:“在夫人这样的女子面前,小女不敢耍弄心思。”
雅仑公主将自己身边所有服侍的丫头遣了出去,自然是有私话要和自己说,云卿当然懂得配合,这点儿察言观色,是基本的。
雅仑公主笑笑,看云卿今日胭脂淡抹,衣着素净,眉宇间,有一分难得的平和。
她不由笑道:“姑娘花一样的年纪,还真是喜欢素雅的东西,然而每次见你,虽然都是淡抹轻描,却依然让人一见难忘,每次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这份从容淡定,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夫人谬赞了,不过是乡野之间呆久了,人也就静的下来了。”云卿声音轻轻的。
雅仑公主不赞同的摇摇头:“在乡野久滞,有的人会变得粗俗,有的人会变傻,会让人变得谨小慎微,但是唯独难以让人从容。尤其是面对天下至尊的时候,而三姑娘就恰恰相反,我很难想象,一个从乡野归来的女子,能够有如此的见识与胆魄。”
云卿微微颔首,似乎是雅仑公主的夸赞,让她有些羞涩,其实,她只是在思索,雅仑公主到底是什么目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请帖,一番莫名其妙的夸赞,她可不觉得,雅仑公主会是真心喜欢自己,所以想和自己说说体己话。
“你腰间的玉佩,是父皇送给惠文皇后的,惠文皇后将其交给了皇兄,皇兄爱重兰妃,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削了兰妃的命数,红颜早逝,这块龙凤玉环,就落在了兰妃唯一的儿子,昱儿手里。如今,它竟然挂在了你的腰间,上次见你时,就看到了,只是没敢确认,刚一近看,竟然是真的。”雅仑公主突然又说起了云卿腰间的玉环,云卿一惊,下意识的抚上。
云卿是知道这枚玉环的来历的,前朝武梁帝送给卫夫人的,梁帝身为帝王,自从得了卫夫人,不顾满朝文武的阻止,遣散后宫诸女,与卫夫人琴瑟和鸣,花前月下,虽然情深,可是也因此荒废朝政,导致宦官专权,引来民不聊生。
武梁帝之后就是武苏帝,也是大武王朝的最后一个帝王,可以说,武苏王朝的灭亡,和梁帝昏庸是分不开的,只是他的这份专情,也成为痴情儿女心中的一桩美谈。
爱江山,更爱美人。
云卿眸子渐深,这是要说周文昱了么?她的嘴角微掀,不动声色的等雅仑公主开口。
“也罢,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本宫也不与你拐弯,璃亲王妃,必定会是本宫的明月,你若是聪明,本宫会许你一侧妃之位,否则......”
雅仑公主摇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
她用上了本宫了,云卿在心中苦笑,面对江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她无疑是弱小的,可是,云卿低着头,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微笑:“小女本以为,公主会是个通情达理的奇女子,看来,是小女错了,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子女的事儿上,都会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雅仑公主盯着她看了又看,见她依然平静自若,雅仑公主不禁赞赏的点点头,脸上也带了笑意:“我说过你很聪明,那你应该知道,太子和璃亲王如今的关系吧,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