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兰偷偷看了一眼姑娘的脸色,声音顿了顿,看姑娘在等着自己说下去,便接着说道:“曹世子,似乎坏了二姑娘的清白,还被进来送酒的侍者撞个正着,侍者见两人虽然衣着未乱,可是曹世子紧紧拥着二姑娘......”
谢云语失德,姑娘却没有依兰想象中的高兴。
见姑娘眉头深锁,依兰觉得似乎事情有些不对,想想也是,曹世子也算年轻俊秀,虽然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但也算是fēng_liú人物。
配二姑娘那样的人,当真是可怜。
也幸好他不是个蠢得,没有同意。
依兰心中才算顺气不少。
依兰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卿却是想到了红裳,不知道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云卿看得出来,红裳并非真的对曹安没有一点儿感觉,只是碍于出身,她从没痴想。
相比来说,曹世子倒是大胆许多,自从遇到她,遣散身边的通房,力抗国公夫人安排的亲事,但是他也只提了一次要娶红裳,便不再提及。
云卿知道,他这是为了保护红裳,不被伤害。
只是,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云卿叹息。
“后来呢?”她问道。
她可不相信,谢云语能做的了世子夫人,不说曹安对红裳的痴恋情况,
他们身份上的鸿沟,就不是谢云语能逾越的。
那么,她的目的应该就是进门做个侧室了。
看云卿表情淡淡的,知道云卿并不高兴谢云语能进魏国公府,依兰也收起了笑容。
她略带嘲讽的继续说道:“曹世子自然是不愿意娶她进门的,曹夫人也不愿意,即使曹夫人早就焦急世子的婚事了,可是并不代表,是个女人,她都能接受的。本来打算一顶小轿抬进门做个妾的,可是咱这位二姑娘也真能演戏,在魏国公府的人去府上说事儿的时候,又找了一条白绫。魏国公府也是清贵人家,自然不愿被人说闲话家常,便捏着鼻子,接受了她做世子的侧室。”
又是白绫,哼,上次江府来人时,她就寻死觅活一番,今次做起来自然驾轻就熟。
也是曹夫人心软。
谢云语的名声,京城谁人不知?更何况,还有江家退亲一事。一个江家都不愿意娶的二房侧室,让他们世袭罔替的国公府娶回去做世子夫人?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能谋到世子侧室的位子,她也算好手段了。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谢云语的日子,过的不错。
既然如此,一个只能拖她后腿的柳氏,也没必要留了,自己就帮她一把吧。
依兰得了云卿的吩咐,她一阵发愣,继而便开心的应声跑开了。
姑娘真是坏。
二姑娘如今已经十八,都算是大姑娘了,终于给自己谋了个前景。
可是,若是此时她的生母柳氏去世。
那,婚期延后三年,到时候,岂不是成了老姑婆?
三年的时间,变数太大了。
到时候,她即使能够顺利入魏国公府,她还有没有机会,得到世子的喜爱,那就更难说了。
手下的人做事还是很迅速的,就在谢云语欢欢喜喜准备自己的嫁衣时,柳姨娘病逝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一时,众人皆是无语。
晋国公府的二姑娘谢云语是个扫把星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甚至晋国公府之前出的几件事儿,也都被安在了谢云语的身上,说她命中带煞,克家人。
事实发生的事儿也确实应验了这一说法。
从原国公夫人到她自己的几件愁事儿,再到柳家之祸......
这一次,连她亲娘都死了。
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得了这些消息的魏国公府,异常沉默。
当然,若是能见到当家的几位主人,就知道什么叫黑脸了。
曹世子更是深居简出,就连他最常流连的酒楼之地,都捡不到他的踪影。
晋国公府。
谢云语一身孝服,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怎么会死,怎么会死了?什么时候死不行?非要这个时候死?”谢云语脸庞扭曲,将满屋子能碎的东西,都碎了。
“姑娘,您消消气。”翠儿上前劝道:“您的手受伤了,奴婢帮您包扎一下吧,仔细留了疤就不好了。”
翠儿的原意是希望谢云语听到疤痕这些字眼,心有顾忌,熄了怒。
可是没想到,谢云语听了这话,反而炸了毛。
“你巴不得我留下疤是不?你们都巴不得我好是不!就连你这个死丫头都敢嘲笑我!”谢云语声音尖细刺耳,让人一阵难受。
翠儿早就跪在了地上,任由谢云语长长的指甲扣进自己肩膀的肉里。
疼痛的刺激,也没让她有反抗的胆子,反而更加瑟缩的求饶。
“二姑娘,老夫人说,柳姨娘孤苦,虽有一双儿女,可是临终时也没人在身前,五公子年幼,所以,有劳二姑娘去家庙为柳姨娘守孝了。”绿萝面色平静的走进屋来,对谢云语欠了下身子,对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碎片视而不见,很是规矩的传达了老夫人的话。
谢云语听完,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方。
绿萝眼里闪过嘲笑与不屑。
这个二姑娘,真的是没用了。
她摇摇头,情绪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老夫人说,姑娘最好明日一早就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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