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卿没有说话,抬步轻轻上了清凉台,清凉台的风景,已经不似冬日那般萧瑟了,站在高台上像外望去,入眼是一片郁郁葱葱,宫殿在这片郁郁葱葱的植被中,鳞次栉比。
富丽堂皇。
清凉台上,微风徐徐,因为临近傍晚,还是有些微凉。
周文昱还像上次那样背对着自己,只是这次,他的背影更加挺拔,也更加单薄。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酝酿开来。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周文昱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云卿摇摇头。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她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她怕她知道的越多,心里越难过。
她谁也不愿,每个人都会随着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化。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他怎么做,都是不过分的。
只要,没有伤天害理。
没有做昧弃自己良心的事,那么,她都应该理解。
“你不该来这里见我的。”云卿淡淡的说道。
“每次你生我的气,都会和我说这一句话。”周文昱这次真的叹了口气。
他回身。
云卿心中一惊,隐隐也有些心疼。
他的面色憔悴,眼周有深深的黑眼圈。
这些日子,似乎经受了很大的折磨。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满肚子都是怨气,可是在存在于心中的人身上,真正面对的时候,只要对方稍稍露出一些悔意,似乎,那些怨气,就会瞬间烟消云散。
云卿暗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抿紧了唇,脸色黑黑的,一言不发。
“每次你心中动摇的时候,也都会一言不发,怨念十足的看着我。”
周文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他憔悴的面容,也生动柔和了许多。
“能不能不要用每次,好像,我生了你很多次气,经常见你一般。”云卿开口说道。
这一出口,云卿差点儿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充满怨念的语气,让她实在是无地自容。
似乎满腹的委屈,都化作了她的言语。
周文昱笑的更加柔和。
“是,是我错了。”他认错道。
云卿白了他一眼。
周文昱突然走过来,将她环在自己的臂膀间。
云卿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挣脱。
“别动。”周文昱沉声说道。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让她安静下来。
云卿无奈的由他这样抱住自己。
他们还是第一次这般温情的相拥在一起。
他们每次想见都是急匆匆的,或者是大庭广众,人多的时候。
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均匀中略带急促的呼吸声,云卿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她轻轻的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在他的怀中,寻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周文昱的嘴角,掀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云卿心想,罢了,谁让她前世欠了他的呢?今生,就让她好好偿还这一切吧,她对他,实在是没有一丝办法。
“你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想见你。”周文昱有些落寞的开口:“这几日,我一直会回想起以前的事儿,那时候,我和皇兄一起到南书房学习,三哥背不好书,被老师责罚,他又调皮,总是捉弄老师,我当时小,被三哥指使着,也受了许多连累,最后,都是太子甘愿陪着我们受罚,才不至于我们被老师罚的太狠。
“记的有一次,三哥和我捉了一条大青虫,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放进老师的饭菜里,最后,被老师揪住,要罚我们抄大字一百页,太子连夜陪着我们些,最后,太子写的,和我们两个加起来差不多多。他的手腕都因此酸痛了三天。”
小时候,有许多回忆,都是温馨而深刻的。
他的母妃走的早,许多宫人都会苛待他,若不是有太子和周文绥的照顾,他会经历怎样的童年,他几乎不敢想象。
他从小的志愿,就是辅助****助太子,将未来属于他的大好河山,治理好,不负父皇,不负太子。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一切都变了。
他甚至不敢再在太子面前表现的优秀,他甚至不愿意再和太子同行。
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笑的时候,那深深的眼神,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所以,他们似乎越来越远。
终于,他决定离开京城,他选择去了西北。
只是,西北的风沙太大,西北苦寒,将士的生活,竟然此次底下。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心中的好大哥,当今的太子,竟然不顾边关将士的死活,伙同原兵部尚书,苛扣将士的待遇,为得,是削弱西北军的力量,为得,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还有一年年的赈灾。
太子每次都能得到父皇的嘉奖,因为他每次都能很快的将赈灾事宜办好。
只是后来,有“刁民”闹事,只是,一队军队过去,就镇压了,对朝廷,没有什么影响。
那么百姓呢?
又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天下都会是他的,这天下的百姓,都会是他的子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周文昱怎么也想不通。
“你知道么?第一次我被暗杀,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南书房回来,我的奶嬷嬷给我端了一碗莲子羹,夏季炎热,说是降火的,可是,三哥找我找的急,我将粥赏给嬷嬷喝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