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刘玉和董白二人,正自园中闲坐。
张元倒也厚待她母女,继续好吃好喝养着她们,让她们仍能享受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娘,你不是常跟白儿讲,大父是超级等的英雄,打仗谁都不如他,可大父为什么会被那个张元打败了呢,”董白稚声稚气的问道。
刘玉苦笑了一声,叹道:“娘也沒有想到,这个张元会这么了得,当初他只是王晖手下一个县令,却沒想到几年间的时间里,连败王晖、刘豹、袁术这些诸侯,现在连你大父也被他逼到这般地步……”
刘玉言语中,隐隐也透露着几分对张元的敬佩。
“原來,他竟然这么了不起啊……”董白小嘴夸张的缩成了一个圆形,竟是流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紧接着,董白的小嘴一堵,又愁上眉梢,“他这么厉害,岂不是我们以后再也沒有机会回到大父身边了。”
“你大父他身边不缺女人,说不定,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咱们母女忘了,不知已躺在哪个女人的怀里了……”刘玉幽幽一声叹,语气中隐隐有几分怨意。
前番张元开出条件,愿用她母女的自由去交换天子,她的亲笔书信已经发出张久,却不见董卓的回复,刘氏心中已越发对董卓沒有自信。
董白却小嘴一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娘,我不准你这么说大父,白儿相信大父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大父不会那么狠心。”
“白儿啊,你还小,不了解你的大父,更不了解这个乱世啊。”刘玉苦笑着,将女儿搂入了怀中,抚起她的头发來。
董白小脸却伤感起來,那楚楚可怜的容颜间,更是闪烁着几分彷徨。
园中,顿时沉寂了下來,母女二人默默不语。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婢女急急的赶了过來,“张太守前來看夫人和小姐來了,正在往这边來。”
张元來了。
刘玉脸色微微一变,董白的小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慌意。
园子的那一头,张元已大步带风,旻首而來。
“张太守。”刘玉眉头暗凝,不情愿的拉着自己的女儿站了起來,向着张元微微一福,以示见礼。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会低下自己的头,屈尊向张元行礼。
但眼下刘玉知自己是张元的战利品,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好点,也为了女儿董白,她也只能含羞屈尊,对张元客气尊敬几分。
况且,她还幻想着董卓答应张元的条件,幻想着张元会放她母女自由。
生死自由,皆操之于张元之手,由不得她不低头。
“夫人免礼。”张元笑着上前,伸手将刘玉的胳脯扶住,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扶了起來。
虽是隔着一层衣衫,但被张元这般手触着胳膊,刘玉素白的脸庞间,顿时便泛起一丝晕色。
张元也不屑于占她便宜,很自然的放开了她,便又询问起她母女的饮食起居。
董白到底年纪小,对张元有几分畏惧,只躲在婶婶的后面,不敢吱声。
刘玉好歹乃太师夫人,见多了世面,自然从容得紧,便很客气的回答了张元的询问,并略略感谢张元对她母女的礼待。
张元当下便命去准备酒菜前來,要陪刘玉再喝几杯。
刘玉心念着董卓回复之事,自不好违逆了张元的意思,只好默认。
酒菜奉上,刘玉陪着张元饮过几杯,不觉已是脸畔泛起些张酒晕。
又饮过一杯,张元放下酒杯,淡淡道:“刘夫人难道就不想知道,董卓对于你那封书信,有什么回复吗,”
刘玉心中早惦念着此事,几言三番欲言又止,如今张元主动的说了出來,她心中自然是暗喜。
董白也是大眼睛一亮,却不敢说话,只看向自己的婶婶。
刘玉则强行颎伏下心中的波动,轻吸一口气,“不知我夫君是如何回复的,还望张太守告知。”
说着,刘玉亲自斟上一杯酒,双手奉上。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的她,竟然放下了身段,头一次亲手敬张元酒。
一旁的董白,眼见婶婶竟然向叔父董卓之外,第二个男人敬酒,小脸上不由掠过惊羞之色。
张笑一笑,将那杯酒接过,一饮而尽。
酒饮罢,张元叹道:“很不幸,董卓拒绝了我的提议。”
那母女二人,霎时间惊得是花容失望,二人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我不相信大父会不相救我们母女,不相信他会不救我们董氏族人。”本是拘怯的董白,忍不住叫道。
刘玉的惊愕的脸上,却掠起了深深的怀疑。
尽管刘玉已有心理准备,他的夫君会为了大局,拒绝拿天子來交换她们母女。
但刘玉心里却残存着几分念想,骗自己去相信,董卓对她母女的爱,能战胜他心中的宏图伟业,最终拿应张元的条件。
张元的话,却无情击碎了她的幻想,令她无法接受。
这母女二人质疑与不信,早就在张元的意料之中,他便冷笑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那道情报,往她母女二人跟前一扔。
“这是从叶县最新送到的情报,你们不信的话,就自己看吧。”
刘玉脸色苍白,颤巍巍的将那封帛书捧起,一点点的拆将开來。
董白也满脸惶然,凑近上前。
当她们母女,看清那帛书上所书的内容后,母女二人的一颗心,霎时间跌入了失望的深渊。
那一道來自于叶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