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雲青一阵白一阵,咬咬牙恨不得叫人把他们的嘴都堵上。
季五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和警告,缓缓道,“两位爷,小店今日开张,若看中了什么尽管挑,本店一定会给两位爷多多折扣,保准合适,至于其他的,小的无权做主。”
沈玮被当众拒绝,脸色当时就一沉,“怎么?还想抵赖不成,这件铺子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们东家人呢,叫他出来,别当成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吧。”
“哈哈……”,
身后的人跟着大笑。
沈玮昨夜流连花坊,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不甚清明,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当众被这么多人嘲笑下不来台,绝对少见。
倔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一脚就踹上了半人高的西洋镜,啪嗒一声巨响,镜子碎成了千万片,碎片四溅。
季五也来气了,直接不客气道,“来人啊,把这两位闹事的公子请出去。”
“我看谁敢!”沈玮挺身,睨了眼四周,提脚有是一踹,一颗硕大浑圆的东珠掉在了地上,滚落几圈然后停下,凹进去小块,真是可惜了。
沈玮得意洋洋,身子乱晃,手下也不闲着,“叫你跟本公子争,叫你争!”
苏雲有样学样,双手推了一把桌子上摆放一棵晶莹剔透的白菜,罕见的玉制成的,啪嗒一声,碎成数瓣,以解心头之气。
“哈哈,果然爽快!”
许多贵家小姐吓了一跳,纷纷躲了出去,生怕殃及。
屋子里人都走了,显得有些空旷,沈玮笑的更加放肆。
“本公子给你三天时间,乖乖把地方腾出来,否则…。哼哼!”
“混账!”伯安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对着沈玮就是一个巴掌,要不是凑巧他在酒楼吃饭,对面的情况太引人注目,有小厮说是沈玮,伯安侯脸色立马就变了。
公然在这么繁华的地方开一间这样的铺子,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伯安侯猜测十有*是季无忧那厮的。
沈玮被打懵了,好半天才晃过神来,幽怨的捂着脸,“爹……”
“混账东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昨晚上一夜未归,喝多了脑子也不清醒了?丢人现眼,还不快滚回家去!”
伯安侯话落,苏三爷嘴角噙着笑慢慢走近,咯噔一下,意识到不妙。
“苏大人。”
苏三爷拱手,“侯爷,本官接到报案这里有人公然滋事,特意过来看看。”
伯安侯嘴角抽了抽,好好的古玩店一片狼籍,站在中间最显眼的沈玮以及苏雲,激灵下酒醒了大半。
尤其是苏雲,见到苏三爷松了口气,“三叔。”
苏三爷没好气一瞥,“本官在执行公务,叫苏大人。”
苏雲脸色讪讪,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憋的通红。
“苏大人,沈公子失手打碎了一屏西洋镜,一颗东珠,两幅名画,和一只上等的古砚,小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这么大的损失小的无法承担,请大人做主。”季五拱手说道。
伯安侯脸色一变怒瞪着季五,那眼神像在骂他不识抬举。
“放肆!这是伯安侯,不得无礼。”伯安侯身边的侍卫怒斥。
苏三爷一挑眉,“侯爷,刚才本官进来之前四下打探了一番,令公子和古玩店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纠纷,本官要带令公子回去调查,给百姓一个交代。”
“这都是误会,不孝子喝多了,他一个孩子能和古玩店有什么纠纷,倒是连累苏大人白跑一趟。”
这么说,伯安侯是不会认账了。
苏三爷也不恼,“侯爷,好汉做事好汉当,砸了人家铺子,怎么着就这么算了?万一哪一日哪位大臣参了本官一本,本官可就惨了,本官既然来了,岂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任凭伯安侯明里暗里的提示,苏三爷就跟一副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样子。
伯安侯深吸口气,看来今天不把钱赔了,是绝对不会善了。
“管家,赔钱。”
伯安侯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季五却拦住了。
“侯爷,小店小本经营,还留个字据吧,回头小的派人去取即可。”
伯安侯又是一气,沈玮却忍不住了,“放肆!还能赖你账不成?”
季五一笑,“来人,备笔墨。”
“你!”沈玮瞪着季五,差点想上前动手,伯安侯一个怒视顿时就蔫吧了。
很快,纸笔取来,伯安侯提笔,季五飞快道,“西洋镜五万两银子,东珠两万两,两幅画各一万两,古砚八千两,总共八万八千两。”
伯安侯瞪大了眼珠子,就是苏三爷也愣住了,什么东西这么贵,
再联想到那一句小本生意,嘴角抽了抽。
伯安侯笔一扔,“苏大人,本侯怀疑这家店,客大欺主,有诈骗的嫌疑,苏大人应该把他抓起来严加拷问。”
季五轻笑,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侯爷,若是能照样自赔,小店也能接受。”
伯安侯瞥了眼地上碎成数万片的玻璃渣子,一闪一闪的,很是奇特,脸色更加难堪了。
苏三爷挑眉,“侯也不妨看一看四周,可都是明码标价的,令公子好眼力,挑的都不是凡品。”
伯安侯瞥了眼四周,果然面前都摆放着一枚木牌,上面标注着价格,脑袋又是一晕。
八万八千两啊,够他酒楼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