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目光阴沉,听着旁边几位狐朋狗友说着关于布霖和铁无情的事情,不止他们,整座春楼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他突然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妓,气冲冲的出了春楼,跨马奔向城主府。
他现在虽然是一城之主,但费城的事情从未过问,每天只需吃喝玩乐就行。
在他心里,其实好看的女人远比费城重要。
很小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观念,只是那时候严厉的父亲尚在,他不敢将这一面表现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张萍儿。
他从小就喜欢这个漂亮女人,是的,他从没有把她当做姐姐看待。
所以他心里最恨的人,就是布霖,是这个男人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
直到父亲去世后,布霖被赶出城主府,他以为终于可以得到张萍儿,却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看透了他的心思,而且严令他不得对张萍儿有非分之想。
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母亲,他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像表面上那样知书达理,他的伪装正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
母亲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谜,一个令他无比惧怕的谜。所以他从来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
他记得有一次,喝醉酒后,差点侵犯张萍儿,被母亲知道后,母亲那冰冷的目光,让他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
可是这次,他真的非常生气。
他一回到城主府,就迫不及待的冲到母亲厢房,推开房门,顿时有浓烈激情气味冲入鼻尖。
这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了,瞬间意识到自己破了母亲的好事,正准备离开时,已有一个人穿过红缎,走了过来。
这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衫,鹤发童颜,却是王家家主王源,他瞟了一眼张合,脸色不悦的走了出去。
那犀利如剑芒的目光令张合全身一颤。
张夫人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软榻上,温和的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失态?”
张合垂下头,道:“对不起。”
张夫人道:“过来说话。”
张合走到张夫人旁边坐下,低垂着头。
张夫人拖住儿子的下巴,令他的头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她从中看到了愤怒和无情。
张夫人道:“记住,你现在是一城之主,什么时候都不能够低头。那王源虽然一身武功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你也不可以在他面前低头。”
张合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张夫人收回手,问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合道:“铁无情被布霖杀了!”
张夫人道:“我已经知道了。”
张合激动道:“布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居然还有胆子回来,我绝不愿他在费城多呆一天,如果母亲不赶他走,我今天就去杀了他!”
张夫人淡淡的道:“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张合垂下头,道:“费城城主。”
张夫人道:“那你知道布霖是什么身份吗?”
张合道:“城主的姐夫。”
张夫人点头,道:“总算还是清醒的,你可知道,如何才能统治一座城池?”
张合没有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
张夫人道:“统治的根本是统御人心,若要让这些人心听你的话,就要让他们敬畏。所谓敬就是崇敬,畏就是畏惧,两者缺一不可。你告诉我,现在的布霖在费城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合沉思片刻,道:“一个可怜的废物。”
张夫人都:“如果你杀了这个废物,就是杀了你唯一的姐夫。你觉得费城人会不会因此崇敬你,畏惧你?”
张合摇头道:“不会。”
张夫人又道:“况且,他此次竟然敢回来,自然是有备而来,你以为是你想杀就能杀死的?”
张合惊疑道:“母亲是说,狼魂?”
张夫人道:“那铁无情是我派去试探他的。”
就在此时,沈越出现在门口,道:“夫人。”
“进来吧。”
沈越走了进来,站在红缎前,躬身行礼。
张夫人道:“怎么样了?”
沈越道:“已经问清楚了,铁无情确实是在与布霖的武斗中丧命,不过是死在自己的刀下。从他属下人的陈述来看,是铁无情大意之下,被布霖拉着摔下楼,不小心被自己手中的刀砍断了脑袋。”
张合道:“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张夫人却道:“沈越,你觉得呢?”
沈越道:“我问了一些其他看到武斗的人,加上现场的痕迹来看,布霖可能看到了铁无情刀法的破绽,所以才能击败铁无情。”
张合站了起来,怒道:“怎么可能,凭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岂能看透【融会贯通】境界的武者!?”
张夫人沉声道:“坐下。”
张合当即低下头,坐了下去,冷着脸,一言不发。
沈越道:“不会武功的人,能够看出别人武功破绽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但是有极限的,而且就算能够看破,也不一定能躲得过。”
张夫人道:“你是说,他的极限就是看破【融会贯通】境界的武者,而且不一定能躲开这个境界的武者的攻击。”
沈越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这样,还需要再观察一番。”
张夫人问道:“那你觉得…谁最合适呢?”
沈越道:“三手猫!”
张夫人道:“那就叫他去吧。”
沈越退了出去。
张合这才道:“母亲,我觉得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