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正划着船,忽听前方岸边有火光和呐喊声。
白玉箫心惊,船离火光越来越近,他可以看到沿岸有数百支火把,更有数千个人影。
白玉箫急忙将船划向河的另一边,因为他在火光的映照下已看清几千人都穿着兵甲,都是元兵。他们似乎在沿岸搜查什么。
元兵似乎也发现了河里有一小舟,不停叫嚷,叫嚷声虽然嘈杂,但白玉箫能听出,那些元兵叫他靠岸,不然就放箭。
白玉箫自然不傻,所以他不可能靠岸,元兵也非常守信,数百支箭袭向白玉箫的船。
白玉箫急忙挥舞船桨,将落向船的箭枝一一击落。
射了几波箭后,那些元兵便不再射箭,又自顾自在河岸边走。
白玉箫急忙拼命划船,但船一动,河对岸的元兵又向白玉箫射箭,射了几波箭后又停下。
白玉箫等元兵不再射箭便躺回船里。
云罗不禁问道:“他们为何一会儿又射箭,一会儿又不射?”
白玉箫冷冷道:“也许他们知道你这个郡主在船里,所以便不再射了。”
云罗又问道:“那你为何躺下?莫不是你中箭了?”
白玉箫道:“我虽没中箭,但那些元兵却以为我中箭了。”
云罗这才明白,笑道:“由于夜色暗,那些人看不清。刚才射了几波箭以为把你射死了,所以便不再射。但发现船还动,所以又射了几波箭,然后观察船还动不动,而你躺下是向让那些人误认为船上的人已被射死,对不对?”
白玉箫道:“没错。”
过了一会儿,白玉箫悄悄起身,往船弦外看去,只见对岸黑漆漆一片,元兵似乎已经离去。
白玉箫害怕元兵再复回,急忙划船,才划开四五丈远,忽听水里哗啦一声响,白玉箫停桨向水里看去。
河水黑如墨,白玉箫并未看到有何东西。
他又要划船,桨才入水,便往水里沉。白玉箫大惊,急忙拉起桨。
桨一拉出水面,白玉箫便看到一个人,他双手抱住了桨。
白玉箫急忙出手抓住那人衣服,一把把他拎上船。
那人全身湿漉漉,压在云罗身上,云罗叫嚷道:“把他从我身上拿开。”
这只小舟很窄,此时三个人已把这小舟填满,白玉箫把那人从云罗身上拿开,放在船头。
在火把的映照下,白玉箫可以看出那人是个英俊少年,白玉箫看后的第一眼心里不禁暗叹:“难道又是一个马兰花?”
这少年此时昏迷不醒,白玉箫急忙将他面朝下,在他身后拍了拍。那少年咳嗽几声,嘴里吐出一口水。感情刚才这少年在水里喝了不少水。
白玉箫将少年躺在云罗的身旁,云罗似乎对英俊的男子不感兴趣,恶狠狠瞪了白玉箫一眼,怒道:“把他从我身旁拿开。”
白玉箫笑道:“看到你这么生气,我就偏不。”
白玉箫开始划桨,船又开始移动,云罗则用尽难听的话,不停的骂白玉箫,白玉箫似乎感觉那是天下最好听的声音。
骂了好一会儿,云罗才消停,白玉箫也不知道划了多远,只知道河面正渐渐开阔。
也许云罗骂声太吵,把那少年吵醒,只听那少年咳嗽几声,睁开眼睛,便见云罗正瞪大牛眼看着他。
那少年不禁一声惨叫,爬了起来。
白玉箫笑道:“欢迎来到地府。”
那少年看着四周黑漆漆一片,颤声道:“你说这是地府?”
白玉箫划着船,笑道:“没错,你落水死了。我们现在正划船在忘川河里,很快就过奈何桥,过了奈何桥便喝一碗孟婆汤,消除在人间的回忆,之后到冥府排队等投胎。”
“那你二位是?”那少年听得脸色一阵惨白,因为害怕,声音颤抖得厉害。
白玉箫做了个鬼脸笑道:“我是马面,躺着的那位是牛头。”
那少年急道:“马面大哥快停船,送我回阳间,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那云罗似乎也感觉有趣,尖声道:“你本不应该死,但你还有事情未向阎王交待清楚,交代清楚后就可以回阳间。”
“不知阎王要交代什么事,我告诉给二位,二位替我转告阎王便是。”
白玉箫知道云罗的用意,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些元兵为何要追杀你?”
那少年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叫文莺莺,刚才那些元兵追杀我,是因为我和一群江南武林义士把元军在巢湖修好的百艘战船都付之一炬,还烧死了不少元水军。”
云罗听后一声惊呼,惊呼声吓了少年一跳。
云罗自然知道那上百条战船被焚毁意味着什么,元军南下只怕又被延迟半年之久。
文莺莺惊奇的看着躺着的云罗,惊奇道:“牛头马面怎么都是人的面孔?”
白玉箫听到元军战船被焚,心里但觉痛快,此时听文莺莺一问笑道:“我们虽叫牛头马面,头不一定就是牛头马面。”
文莺莺一听,恍然大悟,又道:“那马面大哥,我交代清楚了,现在是否可以送我回阳间?”
白玉箫想了想道:“还不行,你还没没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
文莺莺道:“我真的叫文莺莺。”
“我不信,你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取个女孩子的名字。”
那少年低声道:“其实我是个女子,只不过为了出门方便,就扮成了男儿妆。”
白玉箫一听,差点没栽进河里。
云罗也是大吃一惊。
文莺莺道:“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