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抓了抓后脑勺,傻乎乎的看了赵安一眼,然后咧开嘴,一脸坚定道,“不,大师兄,我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赵安一听这话,顿时如同一块石头击在了软棉花上,让人窝火却又无法彻底爆发。
看着一脸单纯的周泽,赵安忽而叹了口气,摇摇头,轻声道了一句,“今天,师兄再教你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依靠在别人身上,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枯,凡事还是只能靠自己。”
这句话,并非是随口而言,却实在是赵安一路走来最真切的感受。
这条修真漫漫长路,若非是自己一直坚持,恐怕不知何时便丧命了,哪里还有今天?!
周泽听着,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认真道,“不,大师兄,我还是信你。”
赵安心中一怔,叹了口气,“走吧,别让韩师兄等急。”
说着,赵安背着周泽,眨眼间便回到了木屋。
刚一进屋,周泽就兴奋的跑过去,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贴身的包裹,仿佛献宝一般,对张明堂道,
“张道长,这是你想吃的神仙包,你快尝尝。”
韩达不屑的开口,冲地上吐了口口水,道,“还真去给他亲爹买包子了。”
包子?
张明堂微微一怔,仔细看了看周泽苍白的脸,伸出手指了指周泽的衣襟,皱眉问道,“哪来的血?”
周泽低头一看,新买的道袍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却正是刚刚他吐出的血。
完全不在乎的笑了笑,周泽双手捧着包子,淳朴的笑道,“没事,张道长你快尝尝,再不吃该凉了。”
“傻孩子……”
张明堂看着周泽,忽而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句,“你这又是何必……不值得!”
“不,值得!”周泽坚定的点点头。
“我大师兄教过我,做人就要意念通达,顺从自己的本心,我昨日见你没吃到包子,心里难受,所思所想都是如何能让你吃到,还好让我想到了法子,只要能让你吃到这包子,无论什么都是值得。”
“意念通达……顺从本心。”
张明堂喃喃自语,下一刻忽然将目光瞥到了赵安身上,眼神中带着某些赵安读不懂的东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赵安身上的玉佩上。
“张道长,你不是很想吃这个包子吗?怎么包子到了嘴边,你又不吃了?”周泽困惑的问道。
他将包子举了半天,可张明堂非但不接,反而还冒出了这么一句,着实是让周泽想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赵安。
“他不吃我吃!”
忽然,韩达欠揍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周泽只觉手中一空,袋子竟是不知何时被韩达抢走。
“你还给我!那是我买给道长的!”
“呸!什么狗屁神仙包,就是普通的菜包子,真难吃!”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夜晚,张明堂身上再次散发出令人绚目的灵体之芒,而河水中的那些浮尸也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动静。
倒是那女尸却一直在河水中露出半个脑袋,漆黑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赵安等人,看的人心里厌恶。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什么举动,赵安等人也养精蓄锐,懒得搭理,只等到第二天一早,周泽的身体好了差不多,才告别了老人一家,向着镇中另一侧的棺材铺走去。
眼前这个镇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穷的很,与之前的那个镇子完全不能相比。街道两侧的房子也都是老房子,有些甚至用木板勉强支撑。
街道上的商铺门可罗雀,生意极为清淡,可是街边的一处棺材铺外面,却是挤着满满的人,脸上都是充满了期待之色。
那棺材铺通体由大黑木搭建而成,修的四四方方的,从远处看形状就是个棺材样,看上去让人觉得从心中压抑,直有些透不过气。
越是走进那棺材铺,赵安就觉得储物袋中的八爪猩红大肚蜘蛛愈发的兴奋狂躁,仿佛看见什么美味诱饵一般,一直蠢蠢欲动。
若非是他一直用力压制,恐怕现在那八爪猩红大肚蜘蛛就要冲出来。
而每一个从棺材铺里出来的人,更是兴高采烈,脸上止不住的欢喜。
向来棺材铺都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粘上一丝晦气,怎么这里却如此热闹?!
如此反常现象看的赵安眉头一皱,想来这就是那邵传伟说的棺材铺了。
“这群人是有病不成?怎么进个棺材铺乐成这样!”说完,韩达转身就对张明堂道,
“老头儿,走,进去带你选个棺材。”
张明堂不自觉的嘴角一抽,连忙道,“韩小兄弟,贫道年岁虽然大了些,可身子骨却还算硬朗,这,这棺材之事就罢了。”
可韩达根本就不听张明堂的话,直接猿臂一捞,如同拎着小鸡崽一般,将张明堂锁住,不由分说的向着棺材铺硬拽而去。
赵安赶紧拦住,道,“韩师兄还是莫要闹了,此处现在都是人,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伤及无辜,我们还是等晚上的时候再动手。”
“是啊是啊!买棺材太不吉利!”周泽再傻也知道活人买棺材是个晦气事,也连忙开口。
韩达耸耸肩,一把松开了张明堂。
当下,赵安等人便在棺材铺的对面的茶馆中坐了下来,好在昨日周泽画下的银票,买完包子之后还剩下一些银子,四人吃些点心,喝点茶水倒也自在,只是张明堂总是一脸不安的样子。
“周小兄弟,你们不会是想等晚上,人都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