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走近土地庙,赵安就觉得黑气越来越重,眼前视物愈发的模糊,仿佛走进了瘴气一般。
赵安本就谨慎,尽管之前他将那邪修重伤,可是对方逃匿的功夫却极强,此时又是来到了那邪修的老巢,更是心中不敢大意,暗暗将灵力运在掌中,防止发生突变。
“真是邪门,我怎么越往这里走,越觉得后背发毛,好像被谁盯着一样。”
忽然,一名同行的男子停住脚步,有些害怕的往后看了看。
“你还真别说,我走这一道也是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是如时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你们发没发现这四周静的很,好像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话一出,众人登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刚刚喝的酒瞬间就醒了大半,加之四周的环境幽静诡异,一个个心里都有些怕了。
“这天色已经要黑了,要是再不回去我家那婆娘估计又要唠叨我,今日就先不陪几位大哥同行了,告辞。”说时迟那时快,一名男子反应极快的冲着众人一摆手,随后逃命般的往回跑了回去。
众人此时本就心里都有些害怕,见有人离开,那还有人敢多呆,当下一个个都各自寻了个借口,头也不回的往回跑,生怕自己留在最后面。
就在此时,远方出现了几个人影,赵安定睛一看,一座四方形的软轿正悠哉的走过来,却不成想那弱冠公子的软轿竟然此时到了。
“这人来的时候倒也巧。”赵安心中暗道。
只见绫罗垂帘之中,一只手握着酒壶从中探出,掀开了一丝垂帘,声音中带着一丝醉意,“怎么本公子一到,人却全跑了?”
说着,那弱冠公子右手轻轻一挥,轿辇稳稳的落在地上,其中一名壮汉手脚利索的将挂在脖子上的靴子摘下,跪在地上为那弱冠公子穿鞋。
那靴子虽然看上去极为不起眼,可是在赵安看来,布料上的纹路花式之复杂,韵脚细腻根本超出他之前所有可见,一看便非凡品。
“公子,这前面的路太过狭窄,轿子当真是过不去了。”一名轿夫擦了擦脸上的汗,开口道。
慢悠悠的站起来,弱冠公子抬眼看了眼前方坎坷淤泥的道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如此山穷水恶之地,怎的也没人来修修。罢了,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们,刚刚你们伺候我总算不错,这些金子就赏你们了。”
说着,弱冠公子从怀中摸出了一大块金子,扔给了站在最前面的轿夫手中。
“这……这也太多了,我们几人连同这软轿加起来都不值这么多钱啊!”轿夫登时傻了眼,望着手中的金子,声音带着颤抖。
“无妨,公子高兴!”弱冠公子淡淡开口,仿佛那一大块金子对于他来说,与地上的那些淤泥没有任何区别。
那几名轿夫再三感谢,才抬轿子离开,不到眨眼的功夫,原本十来个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阵寒风吹来,最先张罗的那名浓须汉子身体一颤,看了看前方隐隐露出轮廓的土地庙,又看了看身边的赵安和那弱冠美公子,见二人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心里登时怂了大半,连理由都懒得找,直接说了句“告辞”,迈开双腿就跑了起来,转瞬间不见了身影。
“看来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弱冠公子慵懒的放下手中的酒袋,丹凤眼轻轻一瞥赵安。
“若是公子也想走,在下不拦着。”赵安身体轻轻一侧,颇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路上他都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将众人打晕,否则这要是撞见自己与那邪修的斗法,还不把这些凡人吓个半死。
哪知还未等赵安想好法子,竟然就有人主动离开,这可着实让赵安心中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位兄台是不想我留下啊。”弱冠公子开口道。
赵安被戳中心事,难免有些心虚,可是他毕竟脸皮够厚,平静开道,“这地方实在有些蹊跷,公子想走也是人之常情。”
“无妨,我对这地方好奇的很,就算是没人陪同,我也是要去的。现在既然有人陪同,我更是要去看一眼了,在下袁锐,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赵安。”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向着土地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