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于城门口外,看着李景武骑着骏马消失在眼前,白卫英拽浙缰绳转头往临近的陈桥县方向骑去。
良久白卫英就来到陈桥县境内的一片丘陵之中,值得一提的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小山村,让人很是诧异。
进入丘陵的唯一小路,必须要经过小山村,为了避人耳目,白卫英刻意从小山村的附近进入茂密树林的丘陵中。鸟声四起,群兽四窜,白卫英牵着骏马一路举步维艰,对此丝毫没有怨言。
很快就到了隐藏于丘陵中的平原处,这里的树木明显高大与山上的那些,
交错的树杈,繁盛地伸展开来,遮住了烈日的照射,神奇的是这片林中居然没有一只飞禽走兽。
进入林中,似乎这里的树木都是被人刻意给修整过,每一颗树木给人一种都是一样的感觉,使人产生迷乱感。第一次进入的人必定会迷失在这片树林中,当然白卫英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转眼就到了一座用竹子而成的宅子,这座宅子不大,却与周围景色混为一体,格局甚是高雅,白卫英把马牵到一旁,便进入了这座宅子。
很快从屋子走出一个佣人打扮的人来,看到白卫英就咿咿呀呀指点了一番,白卫英看懂了他的手势,便对他说道:“我知道了,我等他回来。”
哑巴领着白卫英进了屋中,屋中格局极其简单朴素,为数不多的家具还都是用竹子打造的,看得出此座宅子的主人是位爱竹之人。屋中最让人注意的便是那竹架上一排一排的古书,其中不乏在市面上千金难求的巨作真迹。
哑巴端上来一碗清茶,又对着白卫英一通咿咿呀呀一通指点,白卫英对其点了点,哑巴很快便退了出去。
白卫英喝了一口清茶,想着今天所发生的,这样的结果,其实白卫英早已经料到了。一个人的威望越高,越是危险让人,更别说像白卫英这样的人,在军中的威望远超于李景武。如果说李景武不在意,其实并不然,只是源于多年的兄弟之情,不好言明罢了,但是最在意的便是当今的皇上,出征看似对白卫英的重用,其实这是对白卫英声望的削减,逼着让白卫英屈身于李景武,好让自己的儿子统领全军,当然皇帝也不会太过,毕竟白卫英也是自己的女婿,而且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想到这里,白卫英露出一丝冷笑,他并没有把这这些放在眼里,威望只是一种缥缈虚无的东西,他有着更加重要的目的,除了自己在意的人外,他可以牺牲一切来完成它。
这时屋外响起哑巴那吱吱呜呜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一声柔软的男人声音。
“在院子外我已经看到马匹了,他应该在里面吧?”
屋子的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位与白卫英年纪相仿的男子,身形却没有白卫英来的健壮。这位男人面色煞白,身体瘦弱,步数缓慢,原本不冷的天气,已是穿上秋冬该穿的衣物,这便是重病在身极度虚弱的表现。
白卫英急忙起身,搀扶这位男子来到坐垫,嘴上还说着:“什么事情还要你亲自去一趟?”
这位男子笑着说道:“去附近的山上看了看,最近发现有一树上生了一窝雏鸟。”语气轻缓不快,却甚是沉稳。
白卫英眉头紧锁,对他的言语极其不满,说道:“小鸟有什么可看的,你明知自己身体有恙,还如此为之。”
男子笑着说道:“陈尚自知身体如何,只是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
这位叫陈尚且病怏怏的男子,便是大晋有名的问竹先生,很少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名什么,只知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关于问竹先生的传奇,大晋的说书人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妇孺皆知。正是这样的一位神秘人物,白卫英却与之相识,而且关系非同小可。
白卫英闻言直摇头:“你从小性格倔强,却曾想到即使现在还是如此。”
陈尚笑而不语,就在此时,哑巴再次进屋而来,手中拿着一碗黑色的汤药,吱吱呜呜讲了一番。
陈尚对他笑了笑便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放下吧。”
哑巴放下盛有汤药的碗,便出了屋中。白卫英看着那碗黑色汤药,碗中还不时冒着热气,空气中也不断传来刺鼻的药味,心中难过之际。
正如白卫英所说,他与陈尚从小便已经相识,因为特殊的关系,让他两之间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也正是因为一件特殊的事件,让陈尚成为如今这样的状态,每天只能与汤药为伴。
陈尚拿起碗,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药,便缓缓入口。苦涩的味道,直逼陈尚的大脑,但是这些他早已习以为常。
喝完最后一口,陈尚便把手中的空碗放下,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汤药的缘故。
白卫英看着陈尚叹气,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药不对?”
陈尚摇了摇头说道:“从前只是一天一碗便了事,如今一天三碗,药性早已不如从前,看来我命休矣。”
白卫英甚是大怒,大声说道:“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你必定不会死,我会找到医仙杜李来救好你的。”
陈尚笑了笑:“医仙杜李一生行踪诡异,再者我们已经求过一次了,就算找到也不会帮的。”
白卫英与陈尚所说的医仙杜李,是当今最著名的神医,在他手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但是此人也是性格古怪,如为一人医好,此后此人的亲朋好友再不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