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余刚刚离开,石满就一下跳到郭嘉的面前,在他身上摸来摸去。郭嘉甩开他的手道:“你做什么?我和你很熟吗?岂不闻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石满委屈地道:“我可是一片好心,现在不提前给你量体裁衣,等你变成残疾之后,哪有那么巧就能找到合用的一套衣服?”
郭嘉大怒,秋明却是笑嘻嘻地道:“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会输啊?”
石满道:“卡斯达温是羌人的一种铠甲舞,我估计你们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和狼余比舞了。我确定你们一定赢不了?”
秋明脸色大变道:“比舞?不是比武吗?”
“在跳歌装的时候,是不能随便杀人的,否则就是对神灵不敬。所以诸羌聚会时都以卡斯达温来处理纠纷,胜利者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源和声誉,失败者只能独自饮恨。你们既然敢跑到羌人的寨子里来,不会连这些习俗都不知道吧?”
秋明吃惊道:“我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汉升你会跳这个什么卡斯达温吗?”
不出所料,黄忠立刻摇起了头,旁边的马腾却摸着鼻子道:“我会跳,我的妻子就是跳卡斯达温赢回来的。”
秋明无语了,跳个舞就能赢个老婆?自己以前怎么没遇到过这种好事,怪不得那些老头老太太上了公交车就气喘背弯,跳起广场舞来却都是生龙活虎,看来真是谈恋爱不如跳舞了。
秋明还没来得及高兴,马腾继续摸着鼻子道:“我虽然会跳,但是现在没有披挂啊。跳这个舞需要手舞长刀,身穿牛皮铠甲,头戴雉尾和麦杆,最重要的是肩膀上要挂上铜铃,铜铃越多越显得威武。如果没有特制的披挂,没有铜铃在肩,不用上场也是输了。”
秋明刚刚高兴了一会,这下又是冷水浇头,急道:“还有半个时辰呢,现在赶快去找一身披挂,再买一些铜铃回来,应该来得及吧。”
石满突然出声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的马车上就有。”看见大家奇怪的眼神,石满学马腾的样子摸着鼻子道:“附近的一个豪帅欠了我的钱还不上,就把这个给我做抵押的,你们可别想歪了。”
秋明大喜:“我现在才觉,找你这么一个盟友还真是正确决定。”
郭嘉的精神慢慢恢复了过来,眼光闪动道:“跳卡斯达温手舞长刀?可以借机把狼余砍了吗?”
马腾摇头:“不能见血,否则所有人会群起而攻之,只能做做样子而已。”
郭嘉想了想,问石满道:“那个狼余的黄金很多吗?”
羯人的眼睛马上闪耀起贪婪的光芒:“我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他这些年抢掠不少,而且人又贪财如命,已经是存了不少。”
郭嘉微笑起来:“我有一计可除狼余,你们可如此这般去做。”
几个人都去忙乎了,郭嘉望着篝火遮映中的大房子,脑中忽然现出尔玛依娜那张娇艳欲滴的俏脸,心中似乎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愫。不过他马上摇了摇头把这样不寻常的情绪赶出去,郭嘉可是正统的中原士子,肯定不可能娶一个羌女为妻,即使是这么美丽的羌女。而且,对于尔玛依娜对自己异乎寻常的热情,特别是一见面便说是自己的妻子,郭嘉的心里可是非常排斥的。
当马腾从石满的车上下来时,郭嘉和秋明都是笑了,秋明道:“这是什么铠甲?看上去好象个稻草人一样,太滑稽了。”
石满道:“这是古羌人和戈基人作战时穿的战袍,别笑了,都来帮我挂铃铛。”
众人忙乱着给马腾的肩头挂上许多铜铃,秋明一边挂一边笑:“稻草人加铃铛,这个不是田里赶鸟的标配吗?那个什么戈基人不会是鹰身女妖一族吧?”
石满一愣,正想问什么是鹰身女妖,那边狼余已经披挂停当,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果然也是个稻草人一般的打扮。趁着忙乱的空隙,尔玛依娜从狼余身边逃了出来,跑过来拉住郭嘉的手道:“汉家阿哥,你不要怕,就算你没有了手脚,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郭嘉啼笑皆非,秋明却怪笑着道:“女郎,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就认作是他的妻子了?”
尔玛依娜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一生中最特别的那个人,是神灵指引着他来到我身边的。我要服从神灵的安排,和他在一起,永不分离。”
黄忠郭嘉都是大为尴尬,汉家男女之防甚严,罕有少女能说出这么火辣辣的情话,让他们听了都是手足无措。马腾和石满却早知羌人习性,也不为怪,倒是秋明以前在小说和电视里看过许多这样的情节,对她的大胆热情颇为欣赏,推着郭嘉道:“奉孝,人家小姑娘可是向你表白了,你也说句话啊。”
郭嘉一张脸红得好象鸡冠一般,心中不喜反怒,秋明你好不晓事,我乃汉家士子华夏衣冠,怎么能和一个尚未开化的女子纠缠不清。他欲要反唇相讥,又恐伤了尔玛依娜的脸面,一时之间心念急转,却是说不出话来。
幸好这时狼余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开口催促郭嘉派人上前。狼余早就看见马腾一身披挂,看上去倒是象模象样,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过是一个汉人而已,难道我还会斗不过吗?
寨子里的欢呼和喧闹声达到了顶峰,马腾踩着鼓点,缓缓向篝火旁的狼余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铜铃就出规律的响声。秋明几乎可以看见一道道声波在空气中凝固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