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干笑道:“几百年都没掉,现在自然也不会掉了,看起来挺结实的,不是吗?”曹操没有说话,却当先走了进去,矮短的身材却在日光下投出高大的身影。 秋明和魏延商量过后,用一支短枪枪杆塞住墓门的门缝,这才带着众人跟随曹操的脚步进了墓。
当墓门合上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归于沉寂,在摇摆不定的火把照耀下,秋明见到了与刚才看来完全不同的画面。
当墓门合上的一刹那,一只椋鸟从附近山头的林中振翅而起,飞快地向着砀县县城飞过去了。不一会,它就飞到了正在翘以待的张昭手上,歪着脑袋向张昭出连续的咕咕声。张昭看着城下如潮水般退却的山贼,微笑道:“看来他们也收到消息了啊,真快。”
张紘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马上赶去芒砀山吗?”
张昭冷笑道:“我张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竭虑阻止人进入,除了祖先盟誓外,其实更多的是为了防止无知狂徒无端送命。现在,既然他们执意要去送死,就死吧。”
张紘笑道:“既然你是这样的心态,那就好办了。陈登撤围,必是去攻芒砀山,这次我们也可以坐山观虎斗,等着收拾残局了。”张昭微微点头,眼中却有厉芒一闪而过。
秋明的额头在冒汗,秋明的手心在冒汗,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冒汗,整个灵魂几乎都要漂浮起来。从墓外往里面看,似乎只是一条黑暗深邃的墓道,空空如也,可是当火把亮起,他现自己仿佛进去了另一个世界。
在墓道两旁的石壁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壁画,栩栩如生,被火光一照似乎要脱壁而出。有宴客的,有祭祀的,有渔猎的,还有朝觐的,当然更多的画面是战争,逐城逐战、血流盈野的战争。
曹操站在一大幅攻城壁画前,指着画面正中金盔金甲的主将道:“这个,应该就是梁孝王了。”
画面上的梁孝王音容宛然,状甚威严,似乎带有无形的压迫感,秋明强笑道:“我一直以为梁孝王既然有那么大的威名,应该是生具异象,可现在一看,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嘛。”
他刚一说完,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几乎把耳膜都要震裂了。秋明吓得肝儿都颤了,手中火把登时跌落地上。张玉兰嗔道:“你又作什么怪?快把火把捡起来。”
秋明看其他人的表情,似乎丝毫没有异状,奇道:“你们没有听到刚才那一下吼声吗?”众人都是摇头,魏延道:“哪有什么吼声,只有你火把落地的声音,你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
幻觉吗?秋明轻轻摇头,那一下实在太真实了,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出的声音,只是分辨不出是人声还是兽语。秋明蹲下来准备拾起火把,却看见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仔细地看了看,顿时惊呼起来:“你们来看,这是什么?”
更多的火把凑了过来,照出地面上一个巨大的图案,似乎是一张人脸,可是形状怪异,脸上纹路如刀耕斧刻,看上去苍老无比。张宁道:“看这人相貌,不似中原人氏,莫非是异民族的巫祝之流?不过为什么会刻在墓道之底供千人践踏呢?”
曹操道:“既然刻在这里,定然是梁孝王生前深恨之人,不过史书未能记载其事,我们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张玉兰问道:“那么史书上的梁孝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曹操看了这么久的壁画,也是感觉心情有些压抑,正想要放松一下,当即笑道:“自前汉开国,历经文景之治,才能有孝武皇帝开疆拓土、封狼居胥的壮举,你知道吧?”张玉兰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孝文皇帝三子中,最不看好的就是长子孝景皇帝。景帝任太子时轻佻骄矜,曾与吴王刘濞的太子奕棋,因争路数竟抄起棋盘把吴王太子砸死了。”张玉兰掩口惊道:“太霸道了,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好天子吗?”
曹操缓缓道:“不但你怀疑,当时的天下人都在怀疑,于是文帝屡次有废太子而立梁怀王之心。”
颜良叫道:“等等,这个梁怀王又是哪个,你怎么又扯出来一个不相干的。”
曹操笑道:“梁怀王是文帝幼子,最得帝后宠爱,年少堕马而死,又无子嗣,于是把梁国又转封给了梁孝王。”
张玉兰道:“那文帝不是又可以废太子而立梁孝王吗?
曹操道:“文帝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窦太后不干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谁来当天子不是一样吗?而且她看这个大儿子也确实可怜,每日提心吊胆地生怕太子不保,早先的销帐跋扈早就烟消云散了。在窦太后力保下,孝景皇帝才能顺利登基,不过也因此留下了兄终弟及,金匮之盟的传说。”
秋明叹气道:“这一段故事和当今天子的家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孝景皇帝登基后励精图治与民休息,和当今天子所作所为又有所不同了。”
此言一出,秋明立刻现曹操脸色古怪地盯着自己,大有你口出谤言我可不认识你的意思。秋明连忙把头一低,避过曹操的目光。忽然,他惊叫起来:“不对劲,这个人像好象在看我。”
从秋明现在的角度望去,这张古拙怪异的人脸眼中投出一道红光,似乎正锁定在自己身上。他慌忙凑近了仔细端详,才现人像的眼睛竟是深凹下去的,眼窝里似乎漾动着一种暗红色的物质,在火光下有飘飘若神的感觉。
张宁伸手在人像眼窝里抹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