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在叫。
我和胡总互视一瞥,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骇,不约而同地冲了进去。
卫生间是那种老式的卫浴两用间,面积很大,足以容纳五十人同时洗澡和方便。
窗户用木板钉得死死的,没有灯,有的只是黑暗。
门外那呼啸的山风听不见了。
“嗒……嗒……”只有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回响耳边,充斥着死寂的空间。
“小贾!小贾!”胡总高喊,却没有回音。
突然,就在那一瞬!我听到有那么一种声音,凄惨委婉,慢慢靠近。
那是什么?
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上。
莫非……
脑海中浮现起贾君鹏在三楼看到的那个飘荡身影,全身的血液登时一股脑儿的冲上了头顶。
声音越来越近……
仿佛已经来到了身后。
胡总猛的一转身,却什么都看见,不禁颤声道:“小李,这里真的有鬼么?”
我沉声道:“有,而且怨气极重,你千万要当心。”
话音未落,又一声尖叫从里面的浴室传来。
疾步掠入,只见在昏暗中,贾君鹏被一只惨白的手掐住喉咙提至半空。
那只手的主人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身材欣长健硕,瞧那脸蛋不是胡跃却又是谁?
“跃跃!原来你没事!那是小贾,你把他放下来。”胡总乍一见到儿子,面上惊喜交加,喃喃自语地往前走去。
“别过去,那不是人!”我见胡总神智变得不太清醒,急忙上前去拉,却被他用力推往一边。
我掏出一小瓶牛眼泪抹在眼皮上,登时看到一个女鬼附体在胡跃身上,不禁又惊又喜。
喜的是胡跃没死,只要将女鬼制服,他便能活过来;惊的是那女鬼修为虽不高,气息却十分特别,若人若鬼,阴阳难辨,是老唐头不曾跟我讲过的。
胡总来到女鬼面前三步许时突然停下。
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胡总蓦地转过身子朝我扑来,肢体僵硬,表情像个木偶。
我敏捷地避过胡总一记后手重拳,倏地将一张“定身符”贴在他的脑门上。
胡总一呆,如武侠片中被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
“早看出他不对头,就知道是你在使坏。”我冷哼道,“若再胡来,教你魂飞魄散!”
女鬼没想到我竟身怀法术,眼露恐惧,嘴上却不依不饶:“哪里来的小毛孩,懂点法术也敢跟我叫板!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我手执雷击木,本想配合掌心雷将那女鬼打出胡跃体外,但贾君鹏在她手里,我有些投鼠忌器。
犹豫间,那女鬼张开嘴巴吸收起贾君鹏的阳气。
贾君鹏被迫嘴巴大开,一股有若实形的白气如烟般缓缓进入女鬼口中。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果断抽棍掠前,同时咬破右手中指,将鲜血抹在棍身上。
女鬼只得暂时停下吸阳,提着贾君鹏闪过了那几棍。
我一击未中,却也试出那女鬼只是怪力惊人,身手却是平平,当下再度攻前,“放下他,饶你不死!”
女鬼发出一阵“桀桀桀”的阴笑,道:“我已死过一回,你还能让我再死一回么?”
我冷笑道:“我手中这根神木足以令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难道你不怕吗?”说着,一棍击在女鬼右肩处。
她受创部位登时燃起一股白色轻烟,疼得低声呻吟。
“再不放人,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厉声一喝,左手从裤腰带上解下一只巴掌大的酒葫芦,将葫芦口对准了她。
这酒葫芦看似不起眼,却是老唐头的心爱法宝,叫“乾元葫芦”,乃天地阳气之所聚,专克阴邪之物。
这宝贝杀性极重,老唐头传给我时再三告诫不得擅用,所以我很少拿出来。
女鬼感受到来自葫芦上的狂猛阳气,面色剧变,可仍旧不肯放下贾君鹏。
我施法启动葫芦,射出一道白光穿透了女鬼的身体。
她一声惨喝,扔下贾君鹏后脱离了胡跃的身体,消失在黑暗的空间内。
我知道这白光对于她来说还不足以致命,可是房间的鬼气已完全消失,即便想要追击也难以办到。
我来到胡跃面前,只见他双目紧闭,似是昏厥,呼吸却十分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对贾君鹏道:“哥们,还能动不?”
贾君鹏揉着腰,苦笑道:“没死,还能动几下。小胡总他没事吧?”
“没事,还活着。麻烦你去把胡总脑门上那张符给揭了,让他过来瞧瞧儿子。”
贾君鹏依言摘了黄符,胡总一个哆嗦立马清醒过来,随后一脸惊诧地盯着我。
“刚才你被女鬼控制了心神,不得已我才对你略施手段。”我解释了一下,“胡总,你儿子没事,咱们回车里吧。”说完抱起了胡跃。
就在此时,冷不防怀中那张本该昏迷的脸竟突然冲我一笑。
那笑容如此阴森,我还未及反应过来,便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只见胡跃的右手插了进来。
鲜血顺手滴下,触目惊心。
“儿子,你这是干吗!”胡总惊叫,上前一把抱住胡跃。
我忍住痛,趁机一指点在胡跃的眉心处。
我没有怪他,因为那女鬼太过狡猾,看似已落跑,实则潜伏在他体内。
雷炁透指传入胡跃体内,女鬼无法承受,化作一道红影自胡跃的脑顶灵台处蹿出,以人形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