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两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心头一松,道:“没事就好。敌人虽然溃散,但毕竟人多势众,华大哥一个人在那边忙不过来,劳烦两位前去相助。”
二将知道我担心自己有失,心中感激,领命驰援华戎去了。
也是尚问天运气好。
由于山林面积延绵巨大,我也不确定他的出口在哪里,除了留下两千兵力清扫战场外,自己则将率领的一千骑兵分作四队,在林中进行地毯式搜索。
兹事体大,绝对不能容许尚问天的一兵一卒逃回去,否则偷袭大计将宣告失败。
尚问天见林中都是密密麻麻的连云寨骑兵,心知今次若想要逃出升天,只有连番血战了。
此时,他身边还剩下三十五名雷刀卫。
他猛地策马跃出隐蔽处,呼啸一箭将一名领头的百骑将射下马来。
这些雷刀卫士兵不仅刀法雄浑,箭术也十分精妙,当下学着尚问天的样子朝逼近的一股骑兵队连番射去。
十多名连云寨骑兵掉下马来,更多的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同时挥舞着马刀朝前方杀去。
八名雷刀卫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剩下的二十七名雷刀卫哪里经得住这二百多名精锐骑兵的冲杀,顷刻间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队连云寨骑兵也损失了二十多骑。
尚问天仗着紫雷龙刀之利,再度冲出重围,眼见身后这群跟随自己多年的子弟兵纷纷倒毙,心头一阵悲戚。
可是,战场就是如此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尚问天在投效清军之前就已是沙场老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心境在悲哀过后立时进入古井不波的境地,见道路右边又出现了一片森林,便驰骋进入。有了密林的阻挡,骑兵的追击会变得慢起来。
然而就在他以为快要彻底摆脱身后的追兵时,一道断崖蓦地横亘眼前。
这是一道宽逾三十丈的裂缝,向左右两边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裂缝下方也是深不见底。
对面依旧是树林,仿佛这道缝隙是被老天爷用神斧在林子里狠狠劈了一下。
尚问天一呆之下勒马停住,心头油然升起一股绝望的感觉。
身后的追兵在断崖前二十丈处停了下来,形成一道人墙隔绝了尚问天最后一丝逃脱的希望。
闻讯赶来的我从人墙中排众而出,望着尚问天道:“你已无路可退,投降吧,饶你不死。”
尚问天横刀立马,冷笑道:“想要我的命,就自己过来拿吧!敢与我单挑么?”
众骑喝骂道:“谁有空跟你单挑?大家一块儿上把他砍成肉酱!”
正要上前,却被我喝阻。
我策马上前,天矛遥遥一指前方的尚问天,好整以暇道:“念你是条汉子,我来跟你单挑!”
尚问天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爽快,疑惑道:“真的?”
我道:“他们不是你的敌手,就算能将你杀死,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的。”
尚问天点头正色道:“是条汉子。唉,可惜了!”
我道:“十招之内我若杀不死你,就放你活着离去如何?”
尚问天还没想过会有如此好事,纵声长笑道:“好!爽快!不过,你迟早会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言罢一绰手中的紫雷龙刀,策起胯下的火红良驹,宛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滚滚袭向我。
他不断催动着体内的雷气,犹若实形地丝丝透露体内,战马所过之处,连地面都被烘烤地焦灼龟裂起来。
我将天矛缓缓拉开。
我之所以定下十招战约,是很清楚目前的态势。
若纯论本身功力,自己离成名已久的尚问天还有距离。与其让手下白白送死,不如自己冒险一搏。
而且以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来看,自己如果无法在十招之内胜出的话,肯定是落败身死的结局。
能否十招破敌,在此一搏了!
我眼帘微垂,霎时间心头进入万里晴空的境地。身后上千的骑兵缓缓消失了,茫茫大地上仿佛只余下自己和尚问天两个人的身影。
左腕上的荧惑宝轮骤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渐渐流淌全身,令我惊异的是,手中的天矛在这股暖流的影响下与自己融为一体。
天矛与荧惑宝轮之间仿佛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再也不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我心头狂喜,天矛散发出一股犹若实形的冰冷寒气,矛尖所指的地面上竟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不断驱赶着迎面迫来的那股灼热气浪。
我一声长啸,催动胯下的汗血宝马,信心满满地朝着尚问天迎了上去。
两马及近的瞬间,从尚问天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浪已到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程度。可我在天矛所散发出来的寒气的护持下没有感到丝毫不适。
尚问天眼中厉芒一烁,持刀双手在头顶上方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盘旋一周,紫雷龙刀的刀锋处爆闪起一蓬紫色雷电横削向我前胸。
俗话说“枪走快,刀走缓”,可紫雷龙刀在尚问天的施展下非但不显一丝缓慢,反而有种雷霆般的速度,而且进招时机拿捏的相当准,不愧是实战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
“铛……”金属交击声响起。
一股灼热气浪透刀而出,几乎覆盖住了我的上半个身体。
幸好天矛以寒气及时化解了扑至身前的火焰气浪,否则我大有被灼成重伤的危险。
我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