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儿臣(微臣、臣女)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在外不必多礼了。”黄袍加身,象征着无上权利的龙纹。年已半百的康顺帝略微有些发福,几根白发已经遮盖不住,但剑眉名目却依旧展现出这位北汉皇帝的威严与手腕。
“今日围猎谁胜了啊?”
“回父皇,十一弟和张世子都收获颇丰。”七爷崇耿回答道。
“哦,威柯的马上功夫向来是好的,不过十一进步竟也如此之大,不错啊。”皇上坐在首位,并示意其余人都坐下。
“多谢父皇夸奖。”十一永远只会在康顺帝面前服顺些。
“老九刚回京,应该在府上好好歇息几日才好。”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看今儿天气好,也就过来了。”
“是啊,九弟这次出征确实是辛苦了。”七爷笑着说道。
“保家卫国本是男儿之责,老九不敢居功。”九爷嘴唇微翘,魅邪地一笑似有似无。
卿暖看着他们谈论,低低地抿嘴一笑,端起茶杯掩饰,这两位爷想必不似表面一般和气吧。崇坤瞥了一眼过来,看见小姑娘略带嘲讽的表情。
大家你问我答,互相聊着,一名内侍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陛下,马场掌事回报说汗血宝驹刚刚死了。”
在北汉人看来,自己的战马代表了自己的权威,而现在皇上的战马汗血宝驹死了,其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到底怎么回事?!!”康顺帝大怒,砸了手边的茶杯。
“陛下(父皇)息怒。”自古君王便都不是好惹的。
马场的掌事战战兢兢地疾走进来,一个踉跄跌跪在地:“回回皇上,奴才今儿申时巡逻时还好好的,可刚去时就就”
“听闻陛下您的车驾到猎场我们才回来的,也刚刚到,想必是没去围猎的人下了手。”张柯威恭敬地说,仿佛在很平淡地分析整件事情的。但,卿暖微微瞥向张柯威,怕是夺嫡已经悄悄拉开帷幕。
“回陛下,今日华安跟着九爷留在这儿了。”平安郡主回道。
“是呀,奴婢先一步回营时见华安郡主好像从马场那边过来。”平安身边的小侍女怯怯地回答道。
皇上不置一词,淡淡地看了他脚下俯首的人,原来,他开始老了。
“不是我!”华安愤怒地反驳,“官卿暖可以作证,我和她一起回来的。”
感觉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卿暖站起来,小小地身躯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禀皇帝陛下,华安郡主确实一直和臣女在一起。”
“华安郡主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呀,不过九爷不是也留在驻地了吗?”另一位世家公子低低地冒了一句,但在如此紧张的安静环境下,也格外响耳。
九爷身边的一位副官坐不住了,急忙辩解道:“九爷怎么会做如此之事,你莫要污蔑。”
“那九爷刚刚劳苦功高班师回京,为何不歇息就来猎场?真的是来骑马的?”那位世家公子接着反驳。
那位副官刚想说什么,七爷却发声了:“九弟这次刚刚为国征战,大胜归来,必定不会如此。”
自古帝王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最忌讳的也是功高震主,九爷这次如若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怕是不罚这次的军功也抵得差不多了。
“老九先去马厩看一看。”说着,卿暖起身,看见这位历史上颇具盛名的帝王无奈的叹息。这,便是悲哀吧。
皇帝蹲下抚摸马的皮毛,微微一顿,“这匹马”
此时,一个小厮又牵着一匹“汗血宝驹”进来了,看见皇上在马厩,急急地行礼。
“这不是汗血宝驹吗?”
“那那个马呢?”
众人七七八八地说着。
“这才是朕的汗血宝驹,马尾有一小鬃棕色毛。你是如何办事的,连马都分不清,如何担得掌事一职?!”
“父皇息怒,这两匹马有九分像,认错也是情理。不过之前从未有过与汗血宝驹如此相像的马匹,不知今日马场这么多出来怎么一匹骏马?”
“回禀陛下,是今日九爷带来的,掌事未到,我便领进来马厩。不过今日汗血宝驹略有些暴躁,我就牵去河边溜达了。”刚刚的那个小厮表面慌张,实则说话条理清晰,一言点破:为什么会谎报?因为掌事不尽责,没有照看好马场;为何之后才见汗血宝驹?因为被自己迁出去了。
“老九何处得的马?”皇上神色略放松,笑着问老九。
“回禀父皇,是缴获的南夷前锋的战马。十四弟的周岁宴我未回来,想着回来之后补一份礼,私心将这匹战马留了下来,想送给给十四弟,现在怕是不行了。”九爷崇坤微微苦笑,却将自己爱弟心切,反被诬陷的事表达的清清楚楚。
年已暮年的康顺帝如今最喜欢的是什么?当然是子孙和睦,家国太平。十四又是康顺帝最喜欢的儿子,九爷正戳中了皇上的心窝子。
“好!兄弟之间就要如此友爱才好,老七这点可要向老九多学学呀。”无形之间打了七爷一记响亮的耳光。
“父皇说的是。”依旧的温文尔雅,平平淡淡。
“取朕的弓来!赏给老九了,这次征战辛苦了!”皇帝龙颜大悦。
一场风波过后,草原的夜依旧安静。星光映衬着簇火,丝竹不绝,仿佛之前什么都未曾发生。皇家人,是世上最冷血的一类人。
“久闻九爷剑法出众,不知可否切磋一二,引以作乐。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