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九爷不是说玉容膏涂了之后不久疤痕就会淡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官母用手拂着卿暖脸上的疤痕。
“许是还没有用出效果吧!”卿暖安慰官母,但自己心里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你没有吃榛子或者板栗之类的东西吧?”
卿暖细细回忆,又看着崔妈妈求证,“的确没有。”
“没有就好。”又对着卿暖身后的崔妈妈叮嘱道,“这些天小姐的食物,就安排的清淡一点,不要吃那些颜色深的东西了。”
回到清水院,卿暖躺在躺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在卿暖脸上,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薄。偶尔几只鸽子飞过,留下一连串鸣叫。清水湖旁断断续续传来激昂的蝉鸣,昭示着北汉已经正式进入初夏。
“小姐。”
绘意从院外走进来,看着周围没人,蹲在卿暖身边,悄悄地说着几句话。
卿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睛依旧闭着养神:“绘里去确认过没?”
绘意答:“收到消息就去确认过了。”
那就出发吧!
卿暖起身往屋里走,宿醉真是一件损己不利人的事。现在的卿暖,就感觉晕晕乎乎,仿佛脚踏祥云一般的——“飘”。头痛的厉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和十爷说了什么,自己那么差的酒品不会把他得罪了吧?!
想曹操,曹操到。卿暖还没出门,就被十爷拦在了院子里。
十爷道:“官小姐,你这大忙人,又要去哪儿呀?”
卿暖:“既然知道本大小姐是个大忙人,就别拦着了。”
两个人虽然昨天才熟悉起来,但却像一对多年没见过的老朋友,不着边际的相互调侃。
卿暖确实有要紧事情要出去,看着十爷真的像大爷一样堵在院子门口,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十爷,熟了之后还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卿暖:“十爷,您是要留在清水院给我当门神吗?”
十爷:“你真以为爷那么闲呀?!”
嗯,真的以为您就是那么无聊那么闲!
十爷接着说道:“昨天徐伶儿看见你脸上疤痕的颜色有些奇怪,送你出门的时候悄悄给你把了脉。”
十爷顿了顿,皱着眉头看向卿暖。
十爷的话加上近日官母的疑虑,卿暖也隐约猜到,自己的伤,想来是有人不希望它好了。
“刚开始他还不太确定,去查了古书。反正最后他是说你在用玉容膏,但又在吃一些与之向抗的东西,所以疤痕久久不消。如果在持续下去,怕是疤痕不但不会消,反而会更明显。”
一边听着十爷说,卿暖一边暗自思索自己最近的饮食。算了,这件事还是要等回来之后和崔妈妈几个从长计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十爷看着卿暖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要怎么解决的话,还一心想要出院子,暗笑这个丫头的冷静。
“你要哪儿?”十爷跟着卿暖走出院子,一路来到二门外。
“有事要出去,十爷呢?”
“跟着你呀!”
、、、、、、
卿暖有一个时刻觉得纵使北汉文化再怎么博大精深,她居然都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厚脸皮的十爷。
“我、、、”卿暖想要拒绝,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十爷堵回去了。
“如果不同意,那我就去吧你自己喝那么多酒还撒酒疯的事情告诉官母,我自己呢,也不在被这个黑锅了!”
十爷挑眉,凭借着身高优势斜倪了卿暖一眼。
“备车!十爷我们走吧!”卿暖狗腿地笑着,经历过被官二告密之后的惨痛经历,绝对不允许刚刚被自己安慰好的官母再次受到刺激。
卿暖和老十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世间百态。
十爷:“那个不是老七吗?”
卿暖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七爷。昨天晚上的诚心相对仿佛还历历在目,他温柔地拥着她,她窝在他怀里的模样。
可是、、、才过了几个时辰不是吗?他就是被另外的一个女人拉着手臂,笑得花枝乱颤。这是一个美丽的让卿暖嫉妒的女子,而她拉着的是被卿暖化为私有物的温文儒雅的那个男人。就像是晴空霹雳一般,短暂却让人缓不过神来。
十爷也察觉出卿暖的异样,轻轻将帘子放下,无奈地叹息:“皇家之中,最不能信的就是感情了。今日可能还跟你称兄道弟,明日说不定就在背后捅你暗箭。”
“可我不是他的兄弟。”卿暖坚定地说。
“我知道,只是打比方。我虽然远离朝堂,但梁国使团的接待我也最基本知道,带他们出来喝喝逛逛,就这一点就受不了了?!”
卿暖没有说话,暗暗地低下头。或许自己本身就容不得半点背叛,亦或许自己的执念太深。多年以后的卿暖坐在某人身边,回想起这一段岁月,那些无理与幼稚。
透过风吹车帘的缝隙,卿暖看见那个女子依旧“挂在”七爷的臂弯里。
承认吧!官卿暖,你嫉妒得快发疯了!
七爷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也是因为卿暖自己认为外出办事不能太过张扬独特。看见十爷也在马车里,伸手去将车帘拉下时,那个熟悉的侧颜出现在面前。
她怎么和十爷认识的?她刚刚看见那个云裳公主非得趴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吗?她会不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