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卿暖显然是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暗含着什么意思,只是,自己现在有些心慌,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咳咳。”卿暖用手一推居然九爷也顺势起身。
“其实,我今夜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其实自己是为了这个来找他的,但是心里一直知道,他既然都安排好了,自然什么都会有准备,只是,自己非得为自己找个理由来看他罢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他说的是实话,没有一丝戏谑。
她站出来为自己开脱罪名,一句一句的话,看似毫无用处,其实是在康顺帝的心中扎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这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女人。
“嗯。”明知道他会这样说,还是不敢让气氛就这样冷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一个箭步飞过来,对自己动手动脚。
“其实,是有一件事情,必须是你帮我去做的。”
卿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自己照顾好,等着我出去,不在和你当朋友。”
卿暖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幸好这时那个侍卫进来叫她。
“对不住了官姑娘,换班的人来了,再不走就不好了。”
“好。”卿暖回了一声,又看着九爷说道,“我得走了,皇上情况不好,明日还得去早点赶去伺候着。”
“嗯。”他让开,容她从他身旁走过,留下淡淡的余香,与泛着霉味与血腥味的地牢显得格格不入。
回去的路上,卿暖却是看见了“熟人”。
“奴婢参见太子妃。”卿暖得体的行礼,云裳亦是温和的抬手示意她起身。
“官姑娘这是刚刚轮值回去?”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自己,云裳公主,似乎都没有了当初那股子自己不以为意甚至引以为傲的傲气。
“是。”卿暖看着云裳凸出的肚子,笑着道喜,“还未恭贺太子妃有孕之喜,在此恭贺了,愿太子妃和小世子平安康顺。”
“过了这么些年,你倒是比儿时稳重了不少。”仿佛想起了那是初到北汉时的宴会上,她便已是置身事外的神情,到最后华安郡主之事,才知道她非池中之鱼。
“长大了,自然想的也就多了。”
“齐亲王府准备将华安郡主送进太子府做侧妃。”
卿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突然说起这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瞧见她年轻美好的容颜之下,眼波之中,似乎有些失意。
“其实、、、”云裳仿佛本就不准备让她说什么,让身边的人退到后面,语气中有着不觉察的哀戚,“若是你愿意,本宫到更愿意是你。”
卿暖的心,某个已经慢慢淡去的角落,猛然翻出一丝悲凉。
“至少,是他愿意的。”
卿暖抽了抽嘴角,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在笑他们,“此身此世,早已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或许,从来就不曾能够容得我去选择。
“若是你愿意、、、”
“我不愿意。”
角门边,站在阴影里的那个颀长的身影,像一尊雕像,凝固在那里。
张全怯怯地,“主子、、、”
“她就真的对我失望至此、、、”他默然转身,一个许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失落的神情,“走吧,回养心殿,在父皇跟前守着。”
还有那么多事还等着自己去做,这个时候不等迷了心智。
“那、、、这盒膏药、、、”
“想必给她她也不会用,赏你了吧、、、”
一主一仆,宫灯下拉的长长的影子,说不出的落寞。
张全回头看着那个沉静的背影,多少年了,可是无缘,终究是无缘。
痴痴红尘,有多少人,情深,奈何缘浅。
云裳扯出尴尬的一笑,“以前觉得你与太子爷是有心的,却不曾想,这么多年,早已就物是人非。”
“记得那一年新年,他病倒的那年,自己在夜风中冻着身子喝热酒。我从未见过他那般失神的样子。果然第二天便病倒,他在呓语中叫着‘暖儿’。呵,我不用想,就知道是你,我怎会不知他待你那般仔细。那后,他便像是被抽了精神,后来病好了,却仿佛整个人都变了。”
“官姑娘,我嫉妒过你,怨过你。可是现在,我不怨,也不恨了。因为,这世间的因缘,本就是千丝万缕,皇室之中,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两情相悦。”
听她说了那么多,卿暖稳住,扯出一抹笑意,“还好,你懂得。”
“时候不早了,姑娘回去歇着吧,之后怕是还有得忙的。”
“奴婢告退。”
原本定皇上定的审查九皇子的时间,因着皇上的急病,不得不耽搁。
而这边正好因着这个原因,十爷的时间更加宽余了。
“微臣拜见十皇子!”渝州军主帅温韬带着一众将领想十爷行礼,心里却在泛着嘀咕,不知道这位十皇子是怎么了的,一向闲云野鹤的人,却突然通知要来军营考察。
自己自然是知道这位十皇子在当今圣上心中的地位,不让怎么赏赐御赐金牌,见它如见圣上。
“温元帅快快请起。”十爷谦逊地将他扶起,温和地十一众人都起身。
“在外便不要将京城之中那么多虚礼了,只当我来学习历练的,你们不必管我。”
听着这位十皇子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当真你就输了。
“十皇子快里面请吧,这边塞的风沙可是毒呢。”
温韬已经五十多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