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门栏那抹紫色魅影宛若清风忽地落于张星妍身旁,她灵眸微微颤动狠狠瞪向那玩世不恭的俊容。
“刚才我听闻你以本宫自称,可是已经打算好做万历的嫔妃?”朱常浩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张星妍紧蹙的柳眉,虽然他面容带笑,可眸光却闪着丝丝不忍。
“我为官为妃与你无关!”
听得张星妍如此冷拒自个,朱常浩眉梢紧压,却也勾唇淡笑“若我能助你逃过此劫,你认为是否与我无关呢?”
他会有办法令万历不册妃?张星妍满眼狐疑地望着依旧淡笑如初的朱常浩,此刻她心里既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可思议,抬眸冷笑道:“你会这么好心帮助我?”
“哈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助你自然有我的如意算盘。”
朱常浩邪眸眯成一条缝,寒笑宛若刺骨霜雪令张星妍柳眉镀上一层沁凉,良久她才凌厉说道:“什么条件?”
一阵耳语,张星妍嘴角轻扬起一抹不置可否的冷笑“好!成交!”
大明皇宫西北角的寿安宫,殿外可谓庆霄辉寿曜,仙圃丽春光,宫殿内红梅翠竹天然画,妙理清机不尽吟,一派古色古香,令人侧目而视。
福寿康宁菱花铜镜内映出一方梳着富贵凤髻,峨眉明目的宫妇,她抚了抚发髻满意地颔首笑道:“阿白如今攒发手艺是愈发娴熟灵动!”
“太皇太妃谬赞了,阿白能侍候太皇太妃梳妆乃是三生有幸。”
一排洁白皓齿赫然擦亮明黄黄铜镜,待那人抬眸俊秀的模样赫然立现,他竟然是那日在风波亭搓麻将的阿白小公公。
喵,一缕刺耳尖叫腾然响彻整座大殿,太皇太妃轻抚着蜷缩于怀中那团雪白绒毛,满眼慈爱地瞅着它那双宝蓝色的惺忪眼睛,轻声唤道:“小雪绒你醒啦?”
“太皇太妃仁慈,对这莫名闯入寿安宫的猫儿可谓亲如孙儿!”阿白细腻脸颊微微嗔笑之余,转而目露难色提袖说道:“只是阿白已经打听过了,此猫儿与延琪宫贤妃前几个月丢失的小雪绒如出一辙,要不要将其遣返延琪宫?”
太皇太妃依旧欢笑地爱抚着天真无邪的小雪绒,轻挑稀眉幽幽道:“小雪绒丢失好几个月了,也不见贤妃四下找寻,可见她本不是爱猫之人,况且猫儿嗅觉灵敏,若它真愿意回延琪宫,怕是早就离开哀家的寿安宫了!”
阿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太皇太妃旋即抱起小雪绒缓缓起身含笑道:“哀家宫内的仙客来也开了,到时给惠嫔送去,她人虽然在冷宫,但哀家还是希望仙客来能给她换换景儿。”
不待阿白应声答允,只听殿外传来两缕轻重急急的脚步声,太皇太妃侧耳聆听,峨眉轻拧似笑非笑道:“他来了,可他今日怎会带谁来呢?”
“浩儿叩见皇曾祖母!上回皇曾祖母托孙儿出宫寻找滇桂黑茶,孙儿可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明照坊寻得。”
张星妍自打进了寿安宫就立刻被殿内古雅的装饰所吸引,这里还有缕缕清淡的花香,顿感心旷神怡,心里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安宁,待她瞄向殿上的太皇太妃之时,却发现太皇太妃只顾着朝朱常浩含笑点头,就当自己是个透明人似的。
朱常浩侧颜瞥了瞥依旧木讷的张星妍,探手拽了拽她的锦袖递给她一记眼神,难怪张星妍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原来自己来也匆匆竟忘了向太皇太妃行礼自报家门。
“下官司药房典药张星妍叩见太皇太妃!”
待张星妍急切切地抬眸之际,太皇太妃也仅仅是朝其微笑颔首并未流露再与之交流的意愿,朱常浩自腰际掏出一挂香囊嗤嗤笑道:“皇曾祖母瞧把你着急的,这滇桂黑茶乃是孙儿从茶马古道的旅京商人那花高价得来,据那沐姓商人所言这可是云南承宣布政使司所产的正宗货!”
阿白连连嬉笑着接过朱常浩的香囊“五殿下三年来一直为太皇太妃进贡宫外的稀罕玩意,难怪太皇太妃会如此喜爱殿下。”
张星妍瞅着眼前的太皇太妃笑容可掬,跟之前威仪赫赫的气势完全不同,此刻更像是邻家老奶奶,方才那颗紧张的心儿顿时稍稍松懈了点。
“恩,此醇香清芬正是滇桂黑茶的味儿。”
张星妍凝眉望着嗅茶香而一脸陶醉的太皇太妃,心里默默道皇宫里又不是没有比这更好的贡茶,何故还要到宫外去寻找?
“浩儿聪明伶俐乃是皇曾孙辈中,最甚得哀家欢喜!”太皇太后轻笑之余终于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焦急的张星妍身上,却转而又对阿白迟疑问道:“白公公,哀家年纪大了耳根不清,方才这位宫人所说,哀家并未全听清,你且告知哀家。”
什么?没听清?张星妍心下不免狐疑,为何朱常浩方才所说听得一清二楚,而对自己却装聋作哑?
只见那阿白侧颜瞄了一眼疑惑的张星妍,微笑道:“启禀太皇太妃,此人正是阿白之前跟您老人家提起过的奇女子,如今承蒙圣上垂爱册为华妃。”
太皇太妃听罢连连笑道:“哀家想起来了,你乃司药房典药张星妍,后来迁为陛下御前侍女,而今妙龄又荣登妃位,实在是不简单呐!”
张星妍眸光微微一怔,敢情太皇太妃对自己的职业升迁如此熟悉啊!管她的呢,何不趁此赶紧直奔主题。
这张星妍刚欲开口,太皇太妃却嗔笑道:“这么说起来,你和哀家倒还颇有些相似,记得那年哀家十八岁,世宗在大内诵经敲磬,不慎将磐敲错,众宫婢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