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和姬无妍二人一时间目露坚定,姬无妍雁杀之势更是骤然间凌厉起来,她一推桌案,斜切入烤羊腿的银匕首在这瞬间因力道掉到了桌案上。
禁军“校都尉”的战门姬无妍,这突然间凌厉起来的气势让众人一时间忘了饮酒观舞。
中央处舞台上舞姬们的舞姿软若无骨,珠圆玉润的双足轻点在地毯上,一双眼睛充满了媚意。
只是两侧的众人间氛围却是瞬间诡异了起来,无心观赏。姬无妍凭借着突然爆发的雁杀之势,压住了大殿中的场面。
项一鸣眼神一敛,整个身躯都是绷紧,氛围刹那间的变化把他酒意驱除了不少。他看了眼前侧的李子骞,不动声色间一双眉倒竖。
李子骞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中,他大笑了声,既然在大殿上往前一步,握拳前推,“金戈折戟铁蹄依旧,战门李子骞。”
“战门.姬无妍。”
一只手抬起握拳,她单手持剑站起,朝前推去,握拳之手摊开再次一握。
两人在十步之距的地方各行战门之举,微微欠身,遥遥行了个礼。
“早听闻姬将军的雁杀之势,丝竹之乐倒也烦琐,不知姬将军可否舞剑助乐一番?”李子骞一口将酒饮尽坐下。
“好.”姬无妍只是点了点头,移步到左右两侧之中,剑起而动。
虞泽扫视楚斯一眼,他打了个冷颤坐下,心里却是算计起来。刚才虞泽一语如真是没有杀心,为何在自己使眼色之际,虞泽要拆穿自己的话呢?使有了防备之心的猎物仿佛掉入冰窖。
此番提醒,项一鸣几人必然会有所提防。只是这舞剑却是机会,李子骞明知此番宴会有诈,他还步步威逼,不知这是不是在考验过往情谊。
气氛再次变化间,众人没有注意到半拿着袖子遮住脸的拓跋倩,她红晕的脸蛋上有着凌厉的冷色,恍然间收敛再次饮酒。
正舞剑的姬无妍注意到楚斯的眼色,她手中之剑一记斜切,步子移动靠近端坐饮酒的李子骞,目光在对方平静的眼神下扫过。
“魏国雇佣武士的姬氏可与姬将军家世有关?”剑光在李子骞眼皮底下一掠而过,他鬓角飘动的长发断了几根落下。
他抬起头凝神看向舞剑的姬无妍,眼神明澈之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杀气,“雁杀之势,杀人于骤然间的爆发。”
姬无妍没有回话,她脚步后退,剑招配合着刚极烈极的草原人舞蹈既生一番风味来,片刻间剑势的变化也不由让众人称奇。
虞泽端酒,身躯前倾,轻抿起嘴唇,一切的一切在他看来有了踯躅。
长剑飞转,流光纷彩间透出股杀气。姬无妍后退的脚步只是在一瞬就是前移,剑光朝李子骞平斩而去。
项一鸣起身,露出穿在里面涂油的皮革甲,虎头腰带扎紧了他的腰身。他一手将“隐忍”霸刀拔出刀鞘,刀刃刮动鞘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刀光只是一露就是撞击在剑刃之上。
“姬将军一人舞剑岂不枯燥?愿领姬将军指教。”一股霸道冰凌之气飒爽浮空,项一鸣一刀挡住剑招,语气虽是平淡,可他双眸之中冰寒无比。
周围士族之人大惊,这并非“礼乐”而成的舞蹈。公卿们在宴会上面对着款款扭送的舞姬尚能把持心绪的浮动,言笑晏晏。可当面对着萧杀的长剑烈刀,他们也只能惊得立起,对今日宴会之由有了大胆的猜测,再无刚才的闲情雅意。
“大哥,一鸣有伤势,这次舞剑之乐就当取消了吧。”拓跋倩看见项一鸣再次拔刀,她端着酒坛子冲着虞泽叫道,“刀势逼急恐怕难以收手?”
虞泽看向拓跋倩,对视间的刹那,他唇间带笑,眉间染愁,轻轻的端起酒坛子一扣,“五妹,此番宴会皆由雅致,不必担忧。”
拓跋倩还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她的膝盖之上按下一只青筋狰狞的大手,“无碍。”
李子骞的声响起,他一手压住拓跋倩的膝盖,一手抓着酒坛,身体前驱而望。只是一瞬,刚烈霸道的气息冲散开他眉宇间的豪情大义,整双眼瞳都是弥漫着一股让人生畏之感。
姬无妍手里的长剑一挥,见光中转斜挑而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动了起来,玄黑色的裙裾翩跹而起,剑刃惨刮过大片的寒泓,剑锋一转之时一朵血红飞溅开。
项一鸣以手拉起宽阔的刀背,剑芒只是在刀背上一扫而去。他拇指一疼,一道伤口就是裂开。他后退了步,看着同时收手的姬无妍不由感叹,“不愧是战门之人,雁杀之势足够锋锐。”
“你的刀法很杂,不是一家之长。”姬无妍把着长剑,心里有了对战之后的结果。
“一鸣..”在二人各自站定之后,拓跋倩眼尖的观察到姬无妍剑刃上有一雪殷红,她跑了出来,惶急的盯着项一鸣的侧脸。
“没事,只是拇指伤了。”项一鸣冲着拓跋倩露出笑,俯首用手挑开拓跋倩额头前一丝凌乱的发丝,“切磋之举罢了,你啊,不要太紧张。”
“嗯.”拓跋倩点了点头,目光又是看向正中的虞泽,“姬将军剑法犀利,自是上战场之人,你命她舞剑取乐是屈贤之举。”
“呵呵.”虞泽大笑了声,“姬将军坐回去吧。”
“是.”姬无妍点了点头,转身之时,她看到楚斯目光之中的无奈和失望。
在场的公卿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心头上也是吸了口气。他们虽然察觉到了宴会上的异状,可他们却不敢妄下结论。
大虞初建之时,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