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之中,有个提着大刀的人影渐渐走近。
蹲在台阶上,伸出红彤彤的手无聊的在地上趴着的拓跋倩,在鼓着腮帮的怒骂项一鸣时。她看见了一双脚停在她的眼前,那人的刀鞘泛着沉重的冷色。
那刀鞘,拓跋倩在越国之时在熟悉不过了,她还记得在扣住刀镡出,她用匕首刻了个小小的“拓”字。
她至今还记得在项一鸣在知道此事后,那个生气的脸色,他有好几天没有理她。
拓跋倩缓缓的抬起头,看见那个少年满发的白色雪片,傻傻的站在风中笑开,湛蓝的眸子少有的没了那令人生畏的冰冷。
“一鸣”
拓跋倩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大雪下的项一鸣扑过去,脚尖微点,藕臂紧紧的搂住项一鸣,大叫了声。
项一名一愣,对方柔软的身子已是贴了上来,他记着在屋顶处时,眼前的这个女孩也曾这般的靠近自己。
近的他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还好你是越国世子身边的侍卫,否则就难找了。”拓跋倩松开的紧搂着项一鸣的手,妖异的眸子转动间又是看见项一鸣错愕的目光和通红的脸。
“嘿嘿”
项一鸣对上拓跋倩跳动活泼的眸子,他脸又是一红,急急的低下头去,用手饶了饶头,傻傻的笑了几声。
“你怎还是这般的木讷,像个傻子一样”拓跋倩凝视着眼前有点羞赧的少年,她嗤笑了声,伸出纤细的手去揉了揉项一鸣的脸蛋,“明明都是个成年人的样子了呢。”
拓跋倩用手捏着项一鸣的脸,看着对方的目光愈来愈闪躲,低迈着头朝着后挪动,想要躲开她的手。
拓跋倩痴痴地笑,一时觉得好玩,项一鸣脚步动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叫囔道,“不要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好摸摸你。”
“拓跋倩,别闹了”
项一鸣终于是有些招架不住拓跋倩的行为,他低埋着的头抬起看着对方的笑容,又是急急的躲开说起。
“好啊,好啊,你先不动”
在拓跋倩说这话时,项一鸣踩着背后一人的脚。项一鸣在对方抱怨的神色之中,急忙的收回脚撞上了拓跋倩。
项一鸣在撞上拓跋倩后抓住对方的肩,拓跋倩仰着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嘴角还有没敛去的笑容,话还没说完就是这般的看着。
拓跋倩感觉到她肩侧宽厚的大手,她觉得自己心开始慌乱了起来,低下头,轻啐了口,“怎这般的傻?连后面有个人也是没有看到”
说完,拓跋倩用手拍了拍项一鸣的手,转过身,快速走到靠着门口睡的不稳的虞泽身边,摇了摇他的臂膀,“季简大哥,我等的那人到了。”
模模糊糊之中,虞泽听到了拓跋倩脆脆的声音,他睁开眼,先是看着蹲在她身边的拓跋倩,再顺着拓跋歪着的头看去,那是个衣着颜色单一的少年,看少去有点淡淡的压抑。
再看到对方湛蓝的眸子,虞泽又是感知到自己掉入了冰洞般。但那少年眉目清秀,两道剑眉斜斜插入染着白雪的刘海之中。
“季简大哥,他是一鸣。”
拓跋倩见虞泽醒了,她伸出玉手指了指刚从雪地中走进屋檐下的少年,又是说道,“一鸣,这是季简,我在鲁国认识的朋友。”
“越国项一鸣”
“鲁国季简”
在拓跋倩介绍二人时,项一鸣和虞泽各自朝对方介绍自己,虞泽从地上爬了起来,凝视了项一鸣眼,又是错开,没有再说话。
原来,拓跋倩等的是这般的少年。
“跟我走吧!我为你们找个住处。”项一鸣转身,想到拓跋倩二人定是还没个住处,于是说了起来。
“在哪?”
拓跋小跑到项一鸣身边,边抓着项一鸣的手袖晃动,边跟着走问起。
“我的一个朋友,他有着空置的房舍。”
“朋友?”拓跋倩愣了愣,在她的认识之中,项一鸣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居然有朋友。
“是谁”
“李子骞,一个男人”
“噗嗤”听到项一鸣的回答,拓跋倩又是觉得好笑,哪有这样回答人的啊,她又没问对方是男是女。
“他和你一样闷吗?”
拓跋倩靠在项一鸣身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问着,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虞泽,目光有些黯淡。原来眼前这个青年可以靠的拓跋倩这般的近。
走了许久,雪地上三人的脚步一直在雪地中朝着前方延伸,到了李子骞屋舍的门口,拓跋倩的身子冷的都是有些哆嗦,她将身子依偎在项一鸣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伸出手轻扣了房门。
“子骞大哥”
项一鸣在房外轻唤了几声,李子骞才提着壶热酒,眼睛有些惺忪的将门推开,风雪一下子就灌了进去。
他看见在项一鸣的身边依偎着个瞳仁呈双色的女子,带着丝调皮睁大了眼睛瞅着他。
在二人的后面还站着个男人,皮肤蜡黄,嘴唇干裂,衣服极为单薄的站在风雪中。
李子骞看得出,后面的那个男子在抑制着自己快要发颤的身子。
“进来吧!”
李子骞转身,提起手中之酒饮了口,没去问拓跋倩和虞泽二人的身份。
“嗯”
项一鸣轻轻的点了点头,待虞泽走入屋舍之内后重重将门扣上。
屋子之内,炉火烧得正旺。李子骞将一件闲置的大氅朝着虞泽抛了过去,爽朗的说道:“天冷,这件大氅倒是极为合兄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