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打开吧!”
左熵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叩击下,望着有些古朴的木盅,望着拓跋倩,狡黠一笑。
拓跋倩脸色在左熵在桌面上重重一锤之时,他微微变色之后,又是露出喜悦,“你可不准反悔.”
“嘿嘿,我倒是怕姑娘后悔。”左熵叩击着桌面的手一顿,眯起眼抬着头看向笑眯眯的拓跋倩。
“走着瞧。”
拓跋倩闻言,她莞尔一笑,右手抓着木盅将其掀开。
众人的目光齐齐瞪了过去,伸长了脖子,屏住呼吸。
“六六,大.”
拓跋倩清脆开口,狠狠的在踩着的椅子蹬了蹬,“你输了.”
话语落下,围在两侧的赌徒们倒吸了口冷气,又是“大”,这已是连着十七局了。
而站在拓跋倩后面的项一鸣三人终是舒了口气,将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你作弊.”
左熵撑着手,站在椅子之上,伸出手指了指拓跋倩,脸上满是怒气。
“怎么,你这个玄工一族的人莫不是想反悔。”
拓跋倩迎着左熵伸出的手指,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扬起下巴,“你若不信,倒是来查啊!”
“哼!”
左熵重重的哼了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露出半个头,举起手细细将玲珑剔透的骰子抓在手中探查起来。
“你倒是好好看看,莫要说我诓骗了你.”拓跋倩望着左熵的手,她抿嘴笑了笑。
左熵听言,他脸上有些怒色,狠狠的将探查了去的骰子重重放下,又是抓起木盅看了起来。
“哈..哈..”拓跋倩见后,她瞅着左熵满是怒色的脸嬉笑起来。
左熵鼻腔内又是重重的哼了声,探查间又是将木盅放下。转而贴着桌面细细的摩挲过去。
“怎么样?”
音调转高,透着戏谑。拓跋倩双臂紧抱,斜着眼目视左熵。
“哼!”
左熵又是重重一哼,六指握拳在桌面之上重重一拍,抬头,“丫头,我认输,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四周之人闻言,皆是在心中重重一叹,自是知道拓跋倩没有作弊,这一切都是运气之由。
“我要你许下承诺,对我有求必应.”拓跋倩歪着头,用余光去注意左熵的表情。
“你...”
粗大的十二只手指交叉在一处,左熵重重的在地上跺了跺脚,叫了声,“你这是什么要求,我只许你一个誓言.”
“是一个啊,我要你许下答应我所有要求的承诺,不是一个吗?”
拓跋倩眨了眨眼,露出点调皮,缓步走到左熵的面前,轻笑了声,“莫不是左大人想要反悔?”
后面的李子骞闻言,他们三人心中都是叹了口气,内心苦笑不言。
两侧围着的众人,皆是看出左熵这是入了拓跋倩的圈套之中,低头窃窃私语。
“你这是为难我,这何止一个承诺.”左熵脸色苦青,懊恼间囔了起来。
“想反悔就反悔呗,你真是污了玄工一族的名头.”拓跋倩在左熵的面前绕着他徐徐转动,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
“你..”
左熵叹了口气,脚步在地上一跺,“罢了罢了,我左某认栽了,不过你叫我做的可不准太过分.”
“嘿..”
拓跋倩笑了声,扭过头朝着项一鸣三人顽皮的眨了眨眼。
“当然,本姑娘怎么会难为你呢?”
微微的躬下身,项一鸣在左熵面前晃了晃头,伸出左手悬在左熵的面前。
复杂的脉络错结在拓跋倩掌间,左熵微微一愣,瞅了眼悬在自己面前的手掌。
“喂。击掌为誓啊!”拓跋倩望着怔怔的左熵,他扬了扬下巴,晃动了下手臂。
“哼..”
二人的手掌重重的击在一处,左熵瞅着拓跋倩哼了声,转身在士兵拥护之下,朝着外走去。
“喂,我以后该怎么找你?”
“左府,有事持此玉来.”
有些丧气的话从左熵口中传出,一枚轻绿色的玉佩朝着拓跋倩抛来。
拓跋倩一手接住,手感微凉。入眼看去玉佩之上雕刻着三枚弓箭,下刻一字“工”。
“玄工玉.”
拓跋倩莞尔一笑,看着手中的玉佩,自是想到了传言中的“玄工玉”。
此玉乃铸器造诣极为高的玄工族人所佩,代表了一个玄工族人高贵的身份。
待得左熵一行人走出赌馆,李子骞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干咳了声将其放入袖口之中,“倩丫头,我们也走吧!”
“嗯.”
拓跋倩点了点头,笑了笑,蹦着细碎的步子朝着外走去。项一鸣三人跟上,围着的众人们也渐渐散开。
当拓跋倩一行人走出赌馆,一个下人拉开位于赌馆雅舍的垂帘,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主人,这是从秦国传来的信。”
“放那儿吧!”盘坐的青年男子抿了抿茶后,缓缓将杯子放下,没抬头去看拉开帘子的下人。
“是.”
下人迈着极小的步子朝前走了几步,恭敬的将信函放在桌案上。
“怎般,他们二人身边又是多了二人?”
“据手下之人所报,那两人是今日才来蓟城的,女的名为拓跋倩,男的名为季简。”
下人的语气之中透着点颤抖,止了止有些颤栗的身子,缓言。
“怎么,你怕我?”
那名青年望着自己纤长皙白的手指,抿开嘴笑了笑。
“没..没有。”
下人闻言,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身子一抖,急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