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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令夜猗陷入这种状态的,是他自己的懊悔和恐惧——错手杀死姬然的懊悔和从此孤单一人的恐惧。这两种情绪一丝丝一缕缕的在他浑身蔓延,将他的心,他的肺都缠绕地紧紧的。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带着姬然来冒这种险,他为什么不放她走,让她去找北滺。他以为他的实力绝对可以保护她,结果杀了她的人却就是他,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讽刺的吗?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吗?!”
“你……狂犬病复发?”某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战战兢兢问道。
夜猗听到这个声音先是狂喜。但是就在笑容出现在脸上之前,他体味出了这句话的含义又是一呆。就在这一喜一呆之间,他的心升到了天堂,又跌回到人间。
最后干脆面无表情地继续上药,“下次昏倒前说一声。”激动的心让他上药的手抖微微在颤抖。
“噢~”某丫干巴巴的应道,却满头黑线,话说谁能预估得到自己什么时候昏倒啊喂?!
“阿夜,你刚才那头疼发作的是不是一阵一阵的?如果是,那可能不是狂犬病,是脑膜炎!”
“你好像晕过一次之后比较有精神了?要不再晕一下?”
“……”,姬然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闭上眼睛,姬然现在很需要休息。刚才晕过去之后她的脑中闪过很多片段,全部都是混杂没有章法的。头好痛好痛,总觉得要遗忘些什么才好,可是,总是想不起是什么 。
“痛么?”夜猗用布条将姬然的伤口紧紧缠绕:“痛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泽维尔的毒舌也传染给了夜猗吗?姬然正待发言,却被夜猗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把头埋下,边哭边笑,像个疯子一样。
哎……
姬然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忍推开,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在这一刹那间,她突然有种中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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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力气都没有吗?”夜猗的声音有些沙哑。
姬然苦着脸:“是。”
他用衣服将姬然捆绑在自己背后,然后又把她的双手绑在自己脖子处,以防掉下去。
“这样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但是我必须要空出手拿武器。”
“我知道,没事的。”其实腹部那火烧似的疼痛和失血过多的晕眩感一直在纠缠着姬然,让她恨不能昏过去了事。
但理智让她知道现在不能昏,她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能让夜猗安心。
果不其然,每疾驰个几分钟夜猗就会轻声喊她,在得到回应之后继续狂奔。他的这种做法让姬然很为难,她其实很想睡,但夜猗总是对她说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又跑了几分钟,姬然那迟钝的脑子终于想起一件事,她焦急道:“阿夜,刚才那房间里的东西你没拿!”
那些金银珠宝的不说,可墙上悬挂着的几件兵器明显是好东西啊!
“你很有可能伤到内脏,刚才的止血药只是应急,还需要系统性的治疗。”夜猗的左手握紧五毒透龙枪,右手则紧挨姬然腰侧,一种淡绿色的萤光一直在他手掌上萦绕,只是姬然没有看到。
“可是那些东西……”
“没事,只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罢了。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那些东西拿不到也罢。”夜猗伏低上半身,跑的很快,风将他嘴边的话送入姬然耳内。
想到进入那间石室后,他一触碰到五毒透龙枪,便出现两只蝎怪。那如果触碰到其他几样武器想必也会有其他的怪物出现。倘若姬然没有受伤,夜猗确实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把那几样装备都收回来,可是姬然却被他刺伤了。
趴伏在夜猗宽阔背脊上的姬然面颊通红,心里再度嘀咕着这孩子不会真的喜欢上她吧?
夜猗轻放在姬然腰间的手掌上绿光更甚,这样的消耗让他开始喘起了粗气,可是眼神却满是坚定——
阿然,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妃家的复苏能力,只怕你已经再也不会醒来了。
没有了那房间里的东西,我统一大陆的愿望顶多推迟几年。
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算统一了这片大陆又能如何,身边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时,夜猗突然想到一句话,那是姬然去为阿撒兹勒打造面具的那天晚上,姒玄对他说过的预言:
“妃夜猗,你命中注定了是一位终结者,你的存在即是罪恶,每一次呼吸都会把无形的诅咒散布在空气中,侵蚀身边每一个人。不仅如此,哪怕是离你在遥远,只要有人叫着你的名字都会被这种诅咒依附上身。”
当时夜猗听到这句话除了不悦外更多的是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当他是超级病毒么?
可是现在,夜猗却有些动摇,难道姒玄的话是真的,靠近他的人都会受到诅咒吗?
即便……这是真的,他也一定会保护住她的!别人的死活可以不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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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夜猗身上昏昏欲睡的姬然发现他突然停了下来。无力地睁开眼,她终于知道夜猗为什么停住了。
“带上他吧。”姬然轻声劝道。地上的泽维尔虽然依旧昏迷不醒,可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却证实他还活着。
夜猗思忖片刻后,弯腰拎起泽维尔,将他夹在自己腋下,“确实得带上,待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