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便告辞离去,何解相当友善,说还有什么需问到他,可以随时派人过来找他。
众人在附近茶寮休息,夏侯蓉推开小二送来的茶水,不耐道:“全都没有线索,没有突破口,这案子还能怎么查?”
刘芳说了句“稍安勿躁”,却也是锁起眉头,倒是昧初,石若嫣和陶望卿几人暂时放下嫌隙,讨论起来。
陶望卿拿起杯子,欲饮又止,“何解虽没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事没有说出来,隐瞒了我们。”
赵杏一直不怎么吭声,这时突然插了句,“如果这只是你的感觉,不能成为理由,你有证据吗?”
陶望卿一笑,淡淡道:“我没有证据,但是,他既能通知何殊顾家前来抢亲,可见并非个薄情人,应当不会就这样舍了何殊回家。”
这说法立刻得到昧初的赞成,“不错。且这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案发时虽说怕事没有帮何殊到底,但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敢说何老爹不是凶手,对朋友情真意切的模样也不像做假,只是,如此一来,反而让人不好逼问。”
石若嫣做了补充,“最重要的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说谎,他的话中没有明显漏洞。”
刘芳眼角一挑,“他很聪明,少说少错,一句半路离开,将所有事情都撇清了。就算你想揪他错处,也无处可揪,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根本没有让你可以找错漏的地方。”
刘芳所言不错,众人心思虽是各异,但既无可去处,最后还是不得不踏上到顾宅去的路。
门房听报,不敢怠慢,立下进去通传,不一会,管家就迎了出来,说老爷正在午憩,马上起来,请几位贵客到大厅先用个茶。
下人刚奉上茶,顾徳就匆匆走出来了。这是个四十出头的高壮男人,长相威猛,眼中透着精诡之光,但这种“精明”和韦善人的算计完全不同,而是十足煞气。
顾徳也不拐弯抹角,和众人见过礼,直接便道:“各位大人,管家已将情况告诉鄙人。各位要问什么随意就是,只是,顾某帮理不帮亲,那姓何的短命种虽和我有争妻之恨,但我岳父既犯了法,看此前审判证据确凿,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也希望各位能尽快弄个结果出来,毕竟我等商人从商,也不是那许多闲暇在家。有心协助,可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赵杏心想,乖乖这顾徳又是一个难缠角色。韦善人奸狡、程启筑城府,这人却是阴险,这看似粗犷豪尔的长相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刘芳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吃吃笑道:“若说杀人嫌疑,顾老板与那何老汉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怕老板力不足也不行。”
顾徳不怒反笑,“若果真如此,各位将顾某带回去便是。”
刘芳被他一抢白,略略一讶,陶望卿却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也是笑言,“顾老板,若你如此合作,那请。”
顾徳这时方才有些收敛,道:“那也得有证据才行。”
“还真被顾老板说中,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信口开河,如今府衙里还真来了个证人,说当·日亲眼看到顾老板行凶,说顾老板才是杀死何殊的凶手。”陶望卿继续说着,大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众人见状都暗吃一惊,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哪里来了个新证人?勿说没有,就算何解终究怕惹事真隐瞒了何殊的真正行踪,也不能说明什么,充其量就是知道何殊确实到过顾宅。但至于目睹顾徳杀人,这可能性却小极小。
因为,顾徳不会放过和何殊随行的人。何老汉是用来充罪的,方才幸免。
只是如此一来,倒真将顾徳稍稍震慑住,他冷冷问道:“敢问姑娘那是什么证人?可否请他来和顾某当面对质?”
赵杏嘴唇一动,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陶望卿唇瓣一扬,笑了,“所谓对簿公堂,如今还不是时候,顾老板自认清白,还是将当·日情况好好说一说为妙,我们也不想冤枉好人。”
顾徳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眸光闪烁半晌,终于淡淡道:“也罢,鄙人自然是愿意与官府合作的。”
他拿起茶盏,连喝几口,他似是练武之人,指骨比寻常人粗壮,肤色也有些黝黑,只有拇指指指骨处一圈颇为白皙。两眼微眯,似回忆当日情形。
“我岳父既贪财收下了我的茶礼,竟还打算伙同何殊那家子离开,我顾某人平日虽好说话,这事及终身,自然是不能相让的。村里有人将这事告诉了我,我便比约定的日子提早一天前去迎亲。本来按习俗,我是不该过去的,但我怕出什么岔子,还是亲自过去了一趟。当然,我那岳父后来也理亏,便将我那五姨太送上了花轿。”
众人心想,这人的话,有半数都是假的,何老汉哪里是理亏,那根本不是送,分明就是被打上的花轿。
只听得这顾徳又道:“我将新·娘接回来,便开始准备拜堂行礼事宜,哪有这功夫去杀那短命种,别说杀人了,我见也不得空见他。”
石若嫣追问:“那你可曾听仆人报说何殊找了过来?”
顾徳冷笑:“不曾。”
昧初收到石若嫣递来的眼色,心领神会,紧接着问:“仵作报告,何殊死亡时间在顾老板大婚当天未时前后(下午1:00点-下午3:00),当时你在做什么?”
“我那时正好拜过堂回屋休憩,我大宴亲朋乡绅,这喜酒流水席从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