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玄衣男子的吩咐,一随从便走上来,要将手里的木簪子递给赵杏。
赵杏看了看他掌中那根纹理古朴半新不旧的木簪子,笑道,“君子好成人之美。何况今日更是美人如斯,不必了,这东西还是麻烦你交还给你家公子吧。”
西汉的皇帝自高祖刘邦起,几乎个个好男风,人人有男宠。刘邦的男宠叫“籍孺”,史书上记载非有才能,但能婉媚贵幸。至于余下的惠帝、文帝乃至武帝等等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赵杏此话一出,酒楼里的人立刻发出了一阵极猥琐的笑声,那玄衣男子身后的两名随从更是怒不可赦。自己的主子当众被调戏就算了,还是一个又黑又胖的丑男人!
清风没好气的看了赵杏一眼,暗暗握了握拳,准备随时开打,倒是那玄衣男子先让随从退下了,淡淡地看着她,“既是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边上一直旁观的青衫男子至此,接过随从手里的木簪,看了看木簪子,又看了看她,一声轻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玄衣男子让随从过来问赵杏姓名籍贯,只说日后必定重谢。赵杏听了,嘻嘻一笑,道,”美人,我今晚在天字四号房里等你哦。“说完便拉着清风快速溜了。
也幸亏她跑得快,不然早被那几个随从一怒之下摔过来的椅子砸伤了不可。
回到客房,清风冷眼看着她,“你到底怎么回事,白白帮人付账可不像是你的作风,莫非……你花痴病又犯了?”
“非也非也。”赵杏摇了摇手指,被他老事重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反驳道,“其实呢,我是一个好人,所以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那玄衣男子本来还打算送我簪子呢,不算白帮。”
清风双臂环抱,转过头轻哼了一声,“就那根破木头?”
“那玉佩你说破不破?”
”废话,当然不破!可是给你的又不是玉佩!“
”那木簪子比那玉佩要值钱百倍。“
“啊?”清风转过身,嘴里嘀咕了一句,“开什么玩笑?”随即开始整被铺床,在她脚边旁打起了地铺,不再理她。
“你听过栾书吗?春秋时期,晋国名将。“看清风十分傲娇地高挑着眉,赵杏也不着恼,刚要详细对他解释,却猛然想起,自己这时还不能对他和盘托出,不然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笑着停顿了一下,平静道,“总之这根木簪子与栾书有关,确实是价可倾国的。”
清风安静听完,微皱起眉,略略沉吟半响,才缓缓道,“那方才那一伙人想来也不是平常人物了。”又抬眼看了赵杏一下,似笑非笑道,“我倒说先前那青衫公子为什么突然笑了,原来是笑你傻,给你宝贝也不要。”
“无所谓啊,随便他怎么看我。”赵杏耸耸肩,一脸无谓地笑了。
“不对,你得了咱们老爷老狐狸的大半遗传,怎么可能吃得下这个亏?”清风眉头一皱,看着赵杏,眼睛里充满了简直不敢置信的疑惑。
赵杏滚上旁边的靠背大椅上,摊开双手枕在了脑后,又十分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满脸不置可否的神色,只微笑着不说话。
窗外落了一点淡淡的夜色收拾妥了地铺,直起身转头讨好地看着赵杏,说,“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些回来,明天路上带着吃。”
赵杏立刻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怒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你拿这吃的贿赂我是个什么意思?“
清风瞪他,“那就别吃了。”
他说着便要出门,却听见一声低低的呻吟,回头看时,赵杏正捂住肚子,歪在椅子上,满脸痛苦的神色。清风面色一变,立刻走了过去,刚到她床边,又随即挑眉,冷冷道,“你别和我使诈啊,方才还生龙活虎的。”
赵杏只摇了摇头,低低说了句,怕是月信来了。
清风在她家多年,素来和她如同平常闺蜜好友一般,也是知道她每逢月信来时却是有痛症的,听了此话,眉头微微一皱,便上前一步,要扶着她挨床躺下。
赵杏拿手抓住他,神色痛楚地摇了摇头,“没用的。还得你去给我抓副药来,我这给你写一张药方子。”清风闻言点了点头,等她写好了方子,立即便拿着跑了出去。他心系赵杏,自然行事利索。不一会,便将一碗已令小二熬好的汤药端到了赵杏手边,“拿着。”
“啊?”赵杏看着清风手里的那碗黑咕隆咚,一阵浓苦气息扑面而来的汤药,皱了皱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犹豫着不肯拿手去接。气得清风真想冲过去狠狠揍她一顿,他皱了皱眉,从新买来的零嘴中捡了颗蜜饯递到她嘴边,“你先吃这个,然后吃药。”
赵杏还是不肯碰,只看他一眼,道,“我不肯。除非你陪我一起吃,我就同意。”
清风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脸都黑了,但最终还是低着头就着手里的汤药喝了两口,然后端了过去,恶狠狠地盯住她,“到你了。”
这时,赵杏却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
清风一惊,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双手发颤,猛地一下将手里的药碗狠狠摔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了赵杏一眼,登觉天旋地转,咕咚一声,嘭地一下倒在了床上。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暖身子的药,你……你暗算我!”
清风紧紧盯着边上的赵杏,声音沉怒。
赵杏从边上走过来,立在了他身前,不紧不慢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要上山给张公子寻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