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玉轻声说道:“那都已是过去,都结束了,我们再也不会是仇人,我们是朋友。”
肖思南摇头道:“是都过去了,但请你不要忘记,你要永远地记住过去,因为那里有我,我不想被任何人遗忘,更不要被你遗忘,答应我。”
情玉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记住你的,永远也不忘记,你会是我生命中永恒的记忆,与我的生命同样重要。”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光把她看作肖思南,更多的则是当成了肖艺轩,只有肖艺轩才是他深爱的永恒。
肖思南微笑着说道:“我很高兴,虽然我的一生都很不幸,但在我既将离去时,我所深爱的人却陪伴在我的身边,为我伤心,为我难过。够了,一切都够了,永远再不会有痛苦,为我流泪吧,爱人。”嘴唇轻轻地吻住情玉的脸,就此停止了呼吸。
情玉知道她永远离去了,两行眼泪唰地滚落下来,轻声说道:“我不是你的爱人,但你是个好姑娘,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将肖思南的尸体靠在岩石上,抹去泪水,向山顶走去。
银涛和狂涛一边避闪着剑气,一边劝范无争弃剑,范无争哪里肯听,攻势更猛。以二人的武功若真有心和他拼命,既使他手中有“魔焱”也早已死了十次八次了,只因二人始终忘不了那份长达二十年的师徒之情,那份近似父爱却超于父爱的亲情,一直不忍心下杀手。其实二人自小便无父无母,根本就不懂得父爱为何,将其看得很淡,当同门师兄弟谈起之时总是躲开,从不愿提及,在他们的心里,范无争便是他们的父亲,情意之重高于一切。虽然此刻知道是范无争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也只是在人伦和亲缘的驱使下感到悲痛,也为他们心目中的好师父作出这种天伤害理之事而难过,说起真正的仇恨却是一点也没有。,经过一个多月的冷静思考,二人已决定不再责怪范无争,只要他肯改过,只要他知道错了,那么他还会是自己的师父,永远的师父。
但是范无争怎知二人的心意,他不敢相信自己杀了二人的父母,二人还肯放过自己,无论从哪点都是说不通的,他坚信二人是在骗自己,只会在自己弃剑后将自己杀掉,因为他始终以仇人的心态防着二人,对他们的关爱一直是装出来的,从没有真心地对待过二人,所以他也不能体会到二人的心情,为求自保出剑反而更快更猛。他是没有见过二人的武功,否则早背着剑逃走了,而不是和他们力拼。
情玉走上山顶喊道:“范无争。你闹够了没有,真以为他们奈何不了你吗?就凭你那下三滥武功,若非他二人顾着师徒之情,早将你杀了,你醒醒吧。”
范无争大怒,喊道:“你胡说,我有魔焱在手,天下无敌,谁也杀不了我,你们都是傻子,是白痴,武功不入流,只配被我骗,被我杀。”哈哈大笑挥剑劈来。
情玉气道:“不知死活的狂徒,非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身形一闪,登时出现八条身影,飞快地闪动着,比他挥出的剑速快了好几倍,眨眼间已欺近前,一把抓出。范开争大惊之下收剑来格,情玉手指在剑身上一触并不感到炽热,心道:“也不必和他比什么高深的武功,要他知道厉害就行。”一拳朝剑身上打出,只使出了一分内力,怎奈这剑身竟然可以消减人世间所有力量,全然不为所动。情玉颇为震惊,深知自己的内力远超常人,一分内力足可让天下武人修练终生而不及,于是第二拳便增至五分,剑身颤动了一下,仍伤不到范无争,便再无顾及,第三拳十分力道打出,范无争双手大颤向后退了一步仍不放剑,情调玉深吸一口气,猛击三拳,范无争接连退了六步脚下一空,啊的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跌倒,原来已经退到了那熔岩小涧的边上。
情玉自然不愿伤了他的性命,一把抓住,要将他提回来。银涛和狂涛以为他要伤害自己师父,一闪上前,出手将他架开,呵道:“你干什么?”
情玉气道:“我是在救他。”
范无争大叫道:“救命啊!”
三人转头看去,范无争已落了丈余。狂涛大惊叫道:师父,直扑下去,抓住他手臂,银涛接着扑落下来,抓住狂涛的双脚倒忘了自己该怎么办。
情玉气道:“一个疯子,两个呆子,向下一闪,将银涛的脚抓住,另一只手刺入岩石,四人一串悬在空中。
范无争望着下面的岩浆,生出一身冷汗,惊叫道:“好徒儿快救我,千万别放手。”
银涛和狂涛齐喊道:“师父您放心,我们便是死也绝不会放手的。”将范无争的手腕抓得更紧。
情玉向下喊道:“范无争,快将剑扔掉,这剑太重了,我的手发麻快抓不住了,只要你肯弃剑,我便拉你上去。”
银涛和狂涛也一齐劝他弃剑,范无争仰头看看上面的三人,又看看手中的魔焱,点头说道:好好,我弃剑,我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