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络看着眼前的情景,瘦小的云依若突然向他跪下,他再宠辱不惊也是变了脸色,再不经事,他可也明白这下跪的分量。
这小丫头,怎么又哭了!
云依若跪的结结实实,头贴在地上,“依若唐突了,以为您是高人,想求您救依若一命,没成想,您……”实力不济?我看错了,以为你满有本事?“您……没成想,让您卷入这是非中,如今恐是要伤了您性命。依若给您赔不是了!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到后面已经是呜咽不成声了。
颜络有些搞不清状况,“你起来吧,我没那么容易死。”
云依若抬着头,脸蛋上泪痕一片,“你不明白,进了我的梦,我不醒来,咱俩谁也出不去!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颜络总算想起什么,却也不慌不忙,“你说这是你的梦?”
云依若跪着抽噎不停。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起来吧,跪着像什么样子?!你先说说怎么回事,万一我能出去呢?”颜络语气有点不善,老子两次栽你梦里了!
云依若听见这话,又是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她直起身子,索性跪坐着,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做些奇怪的梦了,有时候以为是噩梦,结果醒来就应验。”
颜络闭了眼,索性不看她,部落里可没这么爱哭的女孩!叫人心烦!可不?你那预知梦能量不小呢!
“不管我怎么尝试,我非得做完梦才能醒,醒来怎么努力,都不能阻止梦的实现。可最近,我发现自己的梦多了一种,就是眼前这种……”
云依若苦着脸,“我发现能操控梦里的一切!”
颜络闭目不语。
小心翼翼地观察了颜络的脸色,云依若继续说:“这梦里只有我自己,第一次是发烧的时候,我只以为自己烧迷糊了,梦里想要什么有什么。可是第二次迷迷糊糊中午睡觉,发现还是这样,除非有人叫醒我,不然我就是醒不来!我跳楼,我跳海,我,我甚至撞墙,就是……醒不了!
我害怕的很,我试着‘变’了好多,吃喝玩乐都可以,梦里吃了醒来就不饿,梦里累了醒来也累,可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法让这再多一个人,连活物都不行!”
颜络眼睛也不睁开,嘴上答得倒是快,“我这不是来了吗!”
“这次不一样!”云依若焦急的争辩,生怕他不信,“小猫小狗小蝴蝶我试过了,人,也试过了,活物都不行,我变的海鲜都是死的!”
提及海鲜,颜络就有些生气,估计他就是山间孕育,与水相克,他不禁想起了虎蛟摇头晃脑的模样,觉得自己有些来气,禁不住冷嘲热讽,“我不是活物?我不是人吗?”
话一说完,颜络自己也缓了一下,我,究竟算不算得上人类?莫名其妙又给自己来了个难题,我是谁我还没想好呢!
云依若哭的惨兮兮,“我就感觉上回做梦,好像身后总有人盯着。爷爷……”,说到爷爷,小丫头又是一阵伤感,觉得自己预知了未来也没能阻止,心里又愧疚又难受。“爷爷病倒了我也跌了一跤,正好摔在玻璃碎上,疼劲儿一过我就知道我又要做梦了,我有预感我隐约觉得有人看我,我以为……我以为你挺厉害的,就想着能不能把你卷进来,你出去了,我也就能活了……谁知道……你……”
说到后面,云依若左顾右盼,“能力不行”那句话还是说不出口。毕竟是自己的原因,让人家受了无妄之灾。
颜络挑挑眉毛,确实没想到他在预知梦里就被云依若发觉了,也没想到她都重伤昏迷了还能有这种手段,更没想到除了预知梦,她还有别的能耐,这说明,这云依若还真是个不能小瞧的。
在他先前听着云依若讲述,面无表情时,其实正在梳理脑海中得到的记忆,预知梦早有记载,虽然和现实有所出入,但是整体的发展脉络不会改变。好像是依托于现实,又游离在科学之外。梦里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受了伤,但是之后发生的现实经过,证明,这件事是可能的。
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曾经向人们描述过,有人做梦后预言过某个人“将来会在法兰西的王位上死去”。很多人听完都觉得不可置信,坐在王位上不就是说明他会成为国王吗?结果呢,爆发了一场战争,这个人也随军队参与到战争中去,他在战场上收了重伤,最后与世长辞。而他死去时,坐在了一个椅子上,在不久前,那曾经是是法兰西国王的座椅。
在中国古代,还有一个梦撑铁船的征兆,说的就是在北宋,有位姓杨的读书人到庙里求取功名,结果他求完之后,做梦梦到仙风道骨的神仙同他说话,说他成名没问题,但是时候未到,要等到张果老撑铁船渡江,他才能助其美梦成真。这读书人醒来后沮丧至极,觉得自己功名无望,莫说张果老是缥缈无踪的神仙人物,那个时代别说铁船,木舟倒是常见。后来到了考试的时候,考场不慎起火,为不延误考试,临时与佛寺和道观相商议,转移考场。读书人迈进考场时,不期然的看到走廊的墙上有幅画,画的赫然是讲述张果老撑铁船渡江的故事,他福至心灵,心下大定,果然考得功名。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预知梦不管怎么回避,都会恰恰给你推到梦境中该实现的地方去。颜络见识过云依若的预知梦,可是现在这个梦,这是脱离梦的范围了。他找遍记忆也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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