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悠悠的向鱼群的方向的沉去,此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大约五息的功夫,黑子整个人都横了起来,绕着那圆形的鱼群,一同继续下沉。
天色阴暗,只见那水下影影绰绰,突然一股强大的水流自下而上卷来,鱼群连同黑子急速转下,一同没入黑暗的深处。
原来,这一切都是湖底一头怪鱼造成的,说是“头”,都略觉说小了它,这湖泊呈倒漏斗形,上窄下宽,那怪鱼鱼身蛇尾,却非鱼非蛇。它通体百丈有余,大口一张,便将鱼群和黑子一道吞入腹中。饱食以后,满意的摇摇蛇尾,缓步迈出四足,向它栖息的地方走去。
这怪鱼在历史上,也算是出名的。《山海经》有云“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更有郭璞注曰“龙属”二字。只可惜在这水下,是听不见它发出的鸳鸯之声了。
饱腹感让虎蛟渐渐合上了眼皮,困意正浓的时候,只见它蜷缩的腹部,一胀一胀的,嘴巴微张,那似蛇形的尾巴,也缓缓地伸直了,慢慢的将头抬起,“嗝!!!!!!”虽然虎蛟只是打了一个嗝,但也架不住它身躯庞大,是以整个湖底也是声势浩大,一时之间,湖底石走沙飞,水泡连连。就在这一串水泡之中,那如烟雾的黑气,缓缓显现,自虎蛟嘴中游出,逐渐凝成实体,正是黑子。
黑子呆立了半响,直到水中的浮力让他缓缓上起,他才恢复了一丝神智。虎蛟庞大的身躯让他神色一禀。想到自己竟然在悄无声息之中,受了未知力量的蛊惑,又随即被庞然大物吞入腹中,不免有些懊恼。也就在这恢复神智的瞬间,在水底的水压压力之强,让他禁受不住,凝实的身躯逐渐有消散之势。尽管眼前的虎蛟让他更为惧怕,可生死念头之间竟什么也顾不得了。
“想来我山中孕育出的零物,竟然莫名其妙丧身水底,空有一身法力让无处施展,若真是就此消散了,让人知道,只怕也要笑掉大牙。”眼看着自己,越发的虚弱起来,黑子孩子不管不顾的,趁着虎蛟,还没将张开的嘴闭合,一个窜身,又钻了进去。
钻进去的时候,黑子留了一个心眼,不比上一次,是被虎蛟所散发的蛊惑之力,成为了它的食物,这一次以清醒的神智进入它的躯体之中,自然更要谨慎一些,尽管没有人要对黑子不利,但他天生与水性相克,倒也是出山以来遇到的最为凶险的局面了。
黑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散开,使自己能遍布虎蛟的躯体之中,可以说,现在胡椒的每一寸血肉与毛发之间,都有黑子的身影。虎蛟的身躯实在是太过庞大,纵使黑子已经散布在他全身,也未能使他察觉。可是渐渐的黑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觉得自己散布的能量又缓缓地聚集在了一起,并慢慢的向一个方向移动着。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又是一串悠长的响声,在湖底响起,如闷雷一般,长柱状的大气泡疾驰而出,搅浑了湖底的水。黑子被迫在水下再一次显形,满脸尴尬,本来是面色发黑的脸上竟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这鬼东西,老子也算是灵体,居然被当成屁放出来了!”